巍巍古城横亘前方,高大城门如同天阙,数十丈的长墙一道铁岭蜿蜒下去。
夏青与唐羽静静地走到城门前。
清晨的扬州城还是冷冷清清,不过值班的哨兵已经站到了城门口。
夏青突然注意到,城门口那段黝~黑的城墙上贴满了画像。
唐羽解释道:“这些都是犯了事遭到官府海捕通缉的人。不过这些不一定都是由官府发布的,也可能是那些世家帮派在官府花钱发布的,贴在城门处供我们这些武者赚些外快用。不过这个虽然赏金丰富,但却基本也是最为危险的。”
走入城中,小商小贩们此时已经开始摆摊。夏青跟着唐羽一路弯弯扭扭在扬州城中直绕,直到过了好久,唐羽方才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客栈前停下。
太阳已经出来很久了,然而这个客栈仍然紧闭着大门。
唐羽尴尬地笑了两声:“这里算是我们青衣的大本营吧,不过他们貌似还没想。”
夏青道:“不碍事,不碍事。很多人都有睡懒觉的习惯的。”
唐羽径直走到门下,吐气开声,大喝:“你们英俊潇洒的帮主回来了,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夏青突然有了一丝悔意。
这样的帮派如果成名,一定是因为它的自恋跟逗比。
过了大约有一盏茶,门“吱”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随便,头发凌~乱的青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青年揉了揉他那惺忪朦胧的睡眼,方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惊讶道:“我靠,唐羽,以前你回来不都是带着一个美女回来么,怎么今天带了一个男的?”
“司徒你可以滚了。”唐羽面无表情的推开青年,走进了客栈。
夏青跟着进去,这才发现这间客栈与其他客栈又有些不同。
当然不是桌椅方面的不同,而是因为客栈中竖着一大块木板,上面挂满了写有小字的小木板。
唐羽扭头一看夏青在看那块木板继续解释:“那个是我们青衣的委托栏。平时青衣负责接受各种委托,然后记录在那里,由我们帮众自由完成。基本上青衣的收入来源完全靠它。”
“其他帮会也是这样的?”夏青道。
这次倒是那个青年给夏青解释:“也不能说完全是吧。不同的帮派收入来源都不一样的,有些以漕运为主的帮会他们就只接受水上运输这一类委托,漕帮就是这类最典型的;一些帮会则是靠些手艺起家,虽然是武者,但是收入确实来源于他们开的铺子;再一些就是我们这些比较杂的帮会,平时就帮帮别人做做一些杂事之类的委托……”
“司徒龙,什么叫就做做杂事?我们青衣是一个综合性大帮会,专门承接各种刁钻业务。什么辅助练习、押镖卫护、打探消息、代人收账、********……专业解决各种问题,这怎么能叫做杂事?”唐羽有些恼怒。
那个叫司徒龙的年轻人指了指“委托栏”道:“你去看看你那里积攒了多少委托没有完成?”
唐羽瞬间焉了,那里委托的任务已经积攒如山了。
当初青衣成立的时候,他曾壮志满满,所以便夸下豪言:“青衣接受各种委托。无论是运镖押镖、保人护送、打探消息……”起初还曾在扬州城小有些名气。
然而成立后,终于发现了理想与现实的差异。
青衣扬言接取各种委托,来着不拒,却也同时得罪了扬州城的大多数帮会。
扬州帮会众多,各家各自占据一地,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如今这个小小的帮会竟然想揽下全部,顿时遭到了各大帮会的挤压。虽然由于扬州内不允许大规模内斗,但青衣的发展却遭受到了严格的限制。
除了一开始就加入青衣的几人外,青衣竟是连着在三年内没有招入任何一个新人。
这对于任何一个帮会来说都是致命的,它意味着青衣根本就是一团死水,无论它强大与否,消亡几乎就是必然的。不过,在众人的坚持下,青衣仍然坚挺了足足三年时间。
虽然这三年来任务委托并没有减少,但是人员太少的弊端终于越来越明显。人精力终究有限,他们区区几个人又能完成多少任务,故而委托越积越多,原本青衣存在便是依靠着各种任务的完成而闻名扬州,可是当大家慢慢发现,当他们送过去的委托青衣越来越无法完成,那么他们还会再度相信这个帮会吗?所以他们便不再送来委托。
委托虽多,但却是已经沉积许久的委托,同时,名气败坏,新的委托断绝。
青衣的形势,已经危急到极点了啊。
所以才有了唐羽的四处游历,希望能从外地拉来几个成员。
哪怕,有些不地道吧。
唐羽在这边发愣,夏青却慢慢移步到那个木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