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措:“忘了。”
仓央措答道:“当初指与我为婚的女子叫殊华,她父母都是散仙,而且身家清白,是父亲派人一手培养的。但却越长性子越倔,那时我在天界时就不喜出门,且多愁善感,天界与我平辈,最为优秀的上仙是炎帝家的长公子凤夙,人气最高的蓐收,凤夙本身便有婚约,是天界身份最为高贵的女仙-九天玄女,而蓐收是天界各处都不乏有倾慕者。
而我,与他们二人齐名,凭才学,凭能力。却天界没一个人羡慕我,有的只是敬畏。我母亲在时,对我要求极高,怕我纠缠上降低我身的人,不准我进入散仙的地界,不准天界低等级的小仙姑接近我,甚至这不准,那不准。
我一心向学,读万卷书,我个极度抑郁多愁善感的,在成年到了可以修仙缘的年龄时,母亲一个一个给我介绍各仙家的女子。可仙界正统仙家的女子极少,又在仙界的女子中有传闻说我脾气极差,只爱书,跟个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多愁善感的不适合为夫君。
只有两个来与我相亲的,最后看了几眼都不辞而别,自此在天界我的名声变的越来越坏,再也没有女子愿意与我相亲。我性子傲,自然不愿出去解释,偶尔有资历低的小仙姑想偷偷的跑到我宫殿去看一眼,被我母亲发现了,无一不是警告、严惩。
再后来,年纪更长了些,母亲仙逝。父亲亦渐渐的身体也不好,便把我放到这人妖混住的国度,因为这里的人命久,大多也是散仙,又是通往十洲三岛向南方向的必经之路,父亲的期望是我能在这里正常的成亲、生长,给我们仙家留下子嗣。
而殊华,便是父亲为我安排的女子。”
仓央措顿了下,他多愁善感,其实也极少说话。尤其是一次性说了这么多。
荆邪等了半天,一双眼眸炯炯的望着他:“仓央措,先前与你相亲的那两个女子,到底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才让人家把你的名声搞的越来越坏?”
仓央措回过神来:“你是说,她们把我的名声搞得越来越坏?不,他们都是身世清白的仙家女子,不可能会是。”
荆邪:“那,为什么不?你了解女人吗?还有,相亲时。你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荆邪一本正经的道,这种事,既然已经有人让她知道个头,不弄个明白,露个尾出来,她也不罢休。
仓央措看着她,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道台阶,捋过外袍衣摆,坐下:“第一个女仙,我还没见到她时,她只是在屋里,翻看我写的诗集,等我出现在门口,视线相对时,那女仙低着头跑了。”
荆邪:“那她脸红了没?”
仓央措白她一眼,摇一下头:“没留意。”
荆邪:“那第二个呢?”
仓央措:“我们先见了一面,一切甚欢,但她说要告辞的时候,不知何时又溜到我的书房,看到我写的那一沓诗集,又跑了。”
荆邪:“那两个,你都追了没?”
仓央措瞪他:“她们志愿跑的,我为什么去追?”
荆邪:“哎、哎~~”
荆邪猛吸一口气:“你到底有没有追过女孩?人家跑什么,为什么跑,你是否得弄个明白?是因为被你发现害羞跑的,还是因为你诗中内容?”
仓央措:“不愿做世间最崇高无上的仙,愿舍仙灵,愿弃长生,只为能不受束缚,伴一人能一世一生。
我一走,山就空了。所有的鸟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偏激,我被世俗隐瞒,转身时又被自己撞到,从此言行暧昧。对自身毫无把握,而一再遭受目击的人大都死于口头禅,有的甚至死于美德。当那条唯捷径省略了朝拜者,我便在一滴花露中瞬间彻悟。”
荆邪:“所以说,她们不是被你的诗词吓跑的,而是对你有意。像你这种久闭在殿中,未经洗尘,内心单纯的仙,一旦喜欢一个人,那必然就是会倾尽自己所有力量。
而且你的样子,不强装的时候,亦是纯净、一尘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