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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 三哥逃亡狗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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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哥与捕快出了监狱,刚走过小车桥,来到街上,便招手要了一辆马车,打开车门,心里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正在此时,听得高墙内,警笛尖厉之声隐约而起,心头一惊,捕快也已耳闻,对他呐呐道:“出事了?”

柳三哥摇头,笑道:“哪能呢。”

话音甫落,出手在捕快腰间点了三指,捕快愕然,张嘴瞪眼,却已说不出话来,柳三哥一把将其拖进车内,即刻跳上车,关上车门,招呼赶车的,道:“伙计,快走。”

车夫问:“去哪儿?”

柳三哥道:“小北门。”

“好。”

三哥动作麻利,拿翻捕快之事竟未被旁人察觉。

接着,三哥道:“我有急事,快走。”

车夫道:“行。”

柳三哥想出了小北门,径直赶往南京,去看望南不倒母子,不知她俩如今可好?

车夫一甩马鞭,马铃儿哗哗乱响,两匹老马,撒开蹄子,往北小跑起来。

老马跑不快,能小跑着已经不错了。

马车刚转过一个街口,便有几匹健驹,如风驰来,马上的捕快吹着警笛,也有捕快嚷嚷道:“让开让开,撞死活该。”

尖厉的警笛声,在大街上回荡,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行人车辆见是如狼似虎的衙役,纷纷让开一条道来,嘴里却咒道:“报死去呀,不得好死的东西,小心从马上栽下来,摔死。”

柳三哥将车窗移开一条缝,张望车外动静,心道:看来死牢内的事已露馅,捕快是冲着我来的,一场拼斗在所难免。

他调匀气息,手握单刀,静待其变。

被点翻了的捕快躺在马车地板上,瞪着眼,动弹不得,听着警笛声,心中窃喜。

车夫边赶着马车,边跟三哥聊:“看样子,你哥儿俩也是吃衙门饭的,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些捕快,就会欺压百姓,要真碰着厉害点子,全傻眼了。”

骂归骂,车还是靠边停了。

柳三哥道:“我俩算啥呀,全是小不拉子,成天让头儿呼来唤去的,受累不说,还受气,没办法,要混饭吃呀。”

车夫道:“是这个理儿,衙门里多数是好人,就让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没办法,得让着这些畜牲,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三哥道:“不怪你,慢就慢吧。”

车夫笑道:“客官是个好脾气。”

柳三哥道:“哪儿啊,是练的,受气受惯了,也就皮了,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呀。”

车夫道:“哈哈,也是,咦,你那哥儿们呢?”

三哥道:“正睡得香呢。”

正说着,五六名捕快,骑着快马,从车窗外一掠而过,却没跳下马,围堵这辆马车,三哥心头一宽,松了一口气,看来,捕快并未发觉我在这辆车上。

侥幸快了一步,算是逃过了鹰爪孙的厉眼。

三哥心里实在没底:凭自己如今的体力,若真跟这五六名捕快动起手来,不知会鹿死谁手?

半个月的饥饿,要用半个月的调养来回补。

无论你的武功有多高,都休想在数天之内,武功一如既往。

骑马的捕快过去后,市井又恢复了喧嚣安祥,车夫吆喝着马车,往小北门赶。

将近小北门,柳三哥打开车窗,向城门张望,老远望见,城门口聚集着众多捕快士兵,对进出城门的车辆人员,进行逐一盘查,盘查苛严,极费时间,故而等待出城的牛车、马车及百姓,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通过查验进城的百姓,骂骂咧咧从三哥马车旁经过,道:“少见少有,世上最古怪的盘查,出城男人的头发胡子都要抓两把,女人的帽子头巾也得掀了,生怕是柳三哥扮的呢,索性把男的女的全扒光了,柳三哥易容术再厉害,也没个跑了。”

有人道:“哈哈,这帮笨蛋,想抓住柳三哥,发一笔横财,啥绝招都用上了。”

也有人骂道:“出城的查得严,还说得过去,进城的查得也同样严,柳三哥是在城里还是城外呀?脑子进水了,众人全堵在在城门内外了,柳三哥见了,早跑啦。”

车夫回头对柳三哥道:“客官,官兵是在抓柳三哥呀。”

柳三哥道:“是嘛。”

车夫道:“你想快也快不了啦,要轮到我们出小北门,天都黑了。”

柳三哥道:“出不去就不去了,反正也没啥要紧的事,回吧。”

车夫问:“去哪儿?”

柳三哥沉吟道:“去,去岳王路吧。”

他想起了岳王路“名蟀堂”的黑炭,看看,能否去黑炭那儿避避风头。

车夫掉过车头,去岳王路,接着问:“咦,你那同伴还睡吗?”

柳三哥道:“他喝醉了,天塌了,也不管。”

车夫吸了吸鼻子,道:“怎么闻不到酒气呢?”

柳三哥笑道:“还酒气呢,他根本不会喝酒,叫他别喝,偏要喝,只喝了三口,说话就不利索了,如今呼呼大睡呢,哪来的酒气。”

车夫道:“见过真能喝的,喝酒像喝水,也见过不能喝的,看着别人喝,就醉了,喝的人没啥,他先吐了。”

柳三哥道:“我这位捕快弟兄,就是这块好料。”

他俩边说边聊,到了凤起路,柳三哥道:“停,停车。”

车夫问:“怎么啦?”

柳三哥指指路边一个石库门,道:“我要下车了,捕快弟兄的家,就在这个院子里,把他送回家去。”

车夫道:“你不去岳王路啦?”

柳三哥道:“也没多大的事,不去了。”

三哥付了车费,扶着捕快下车。

车夫道:“捕快没睡着呀,眼睛骨碌碌转呢。”

三哥道:“他跟张飞一个德性,睡觉睁着眼。”

车夫道:“不,他比张飞还利害,张飞只是睁眼睡,他不仅睁着,眼珠子还转呢。要我帮你,扶他一把吗?”

三哥道:“不用,就几步路,伙计,你走吧。”

马车走了,三哥扶着捕快,推开石库门,门里正好没人,三哥将捕快扶坐到墙边石凳上,拍拍他的脸,道:“兄弟,委屈你啦,过两个时辰,穴道自会解开,哥走啦。”

捕快哭笑不得,眨眨眼。

三哥出了石库门,便在凤起路上逛,他身上这身狱卒的行头,实在太照眼,得把衣服换一换。

走了没几步,就见一个旧货店,三哥进了铺子,买了一块褐色头巾,一件青衫,一条黑裤,一双布鞋,因全是旧货,青衫肩头打着补丁,黑裤屁股上,也打着块补丁,针脚缝得密密实实,布鞋鞋尖已开裂,并落满了灰尘,跟店铺老板讨价还价,只付了十五个铜板,便将这套衣裤买下了。三哥在店里更换了衣服,好在衣服合身,虽有污迹尘土,却也讲究不了许多。

店铺老板道:“客官,这套衣衫太寒酸了,我店里有好一点的旧衣,贵不了几个铜板,何必如此节约呢?”

三哥苦着脸,叹口气,道:“谁不想吃好点穿好点呀,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吃口太重,能省就省吧。”

说着,向老板要了一块破布,将狱卒服饰及佩刀,用布包好,扎成包袱状,夹在胁下,出了店铺。

走在街上,见有捕快,带着手执兵刃的士兵在巡查,看着谁不顺眼,便上前搜身查问。

看来,全城已戒备森严,誓要将柳三哥一举拿下。

三哥忙拐进一条僻静小巷,将包袱扔进巷角的垃圾堆,并在脸上略加修饰,即刻,变成了一个胡须拉渣,贫穷落魄,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子,他佝偻着脊背,走出小巷。

三哥深信自己的易容术,如今,没人能认出他的本来面目了。

如今,去哪儿呢?

当然,他不会去岳王路。

在马车上,他对车夫说去岳王路,是说给点翻在地的捕快听的,捕快的穴道解了,会对盗贼克星李得胜汇报,自己去了岳王路;死牢狱卒余阿水知道黑炭与自己说得来,也一定会向李得胜禀报,若是三哥出不了城,钱花光了,可能会去找岳王路的黑炭。

说去岳王路,三哥是故布疑阵,让捕快们去折腾一阵子吧。

三哥要去的地方不是岳王路,是去枝头巷旁的狗儿山。

枝头巷旁有座小山,叫狗儿山,山顶有棵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有座小庙,叫狗儿庙。

狗儿庙里只有一个须发皆白的高大老道,叫一杯道长。

没人知道狗儿庙的来历,更没人知道一杯道长来自何处,也没人知道一杯道长有多大岁数了,狗儿山一带的人,却都知道,一杯道长是个千杯不醉的大酒鬼,腰间别着一只酒葫芦,走到哪里,喝到哪里,一日三餐,没饭没菜不要紧,断乎不能没有酒。人们也知道,一杯道长笃信全真教,却荤素皆吃,不拘小节。

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往往是个可爱的人。

一杯道长的确十分可爱,只要有酒,道长的脸就红了,话就多了,全是酒话,看似醉了,其实不然,千杯万盏也不醉,是个天生怎么喝也喝不醉的人,可以喝得倒下,却不会喝得七荤八素,胡话三千,喝倒下了,他的心也是醒的,话再多,也不乱,绝对休想从他嘴里套到半点隐私。

你想要趁着这个兴头,探探他的底细,挖挖他的身世,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一杯道长明白:若是心不清醒,自己就活不到这把年纪。

也有人说,一杯道长不是刻意要掩盖身世,是他太老了,老得连他自己都把自己忘了,姓甚名谁,来自何处,人到老了,不是记错事,就是忘了事,不能跟一个老人太过顶真,总不至于一杯道长是个藏身释道的江洋大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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