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雪花一看郝向阳已经接受自己的讲解,于是就朗声道:“请您看看这一张图片,显示您的车刚从小区大门驶出来不久,刚刚经历左边第一个路口,时间是前天午夜十一点一刻。这也就是您所说的那场足球赛开始的一刻钟。我估计您是在比赛开始时,才出的门。请您再看这一张图片,这是您把车刚到那条步行街的一侧的停车场,因为这里暂时无人看守,而进出的巡逻车又很难关注到的地方。可是,那里刚好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刚好把您到来和离开的经过拍摄下来了,这张是您刚来的时间,显示是十一点二十八分···”
郝向阳一看焦雪花讲的头头是道,也是有理有据,不由得暗暗心惊。他想反驳,却还想不到什么理由,只好继续听焦雪花讲述下去——
焦雪花又翻到一张图片,并继续讲解道:“这张是您放那个疑似定时炸弹包裹的图片。当您把它装入一个垃圾桶时,由于它的位置并不在您的目标旁,于是您就趁巡逻车的经过后的间隔时间,把它移动到了指定位置。这其中一张显示时间为凌晨零点十五分。这说明您提着包裹从其中一个入口潜入步行街后,就躲在一个角落里,密切关注街道上巡逻车来回经过的频率,直到观察了四十分钟左右时间,才开始动手···”
当焦雪花拿起最后一张图片时,又讲道:“这张是您开车原道回来的照片。显示是凌晨零点四十五分钟。我如果猜测不错的哈,您家的电视还播放着,但走到家里时,那场足球赛刚好结束。您也及时看到了比赛结果的比分。可是,昨天我的同事好奇问您比赛情况时,您为了表明自己一直关注比赛,就信口说是梅西进球。而实际那个球根本不是他攻入的。而您说是参与助攻的球星也根本没有出场机会。这说明您根本没有观看比赛的机会。”
当焦雪花讲述完一切过程后,郝向阳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质疑道:“您们就凭几张模糊的图片就能断定那个人是我吗?难道就排除其他人所为吗?”
焦雪花淡然一笑:“我们已经排除了其他人盗取您的汽车作案的可能。第一,您所制造的那枚假定时炸弹虽然是假的,但安装程序却很专业。否则,就不会骗过发现它的当值巡警。它跟真炸弹所不同的就是,定时装置并没有跟炸药包连接的引芯。而且炸药包里的填充的是沙土,并不是炸药。我估计,在整个北辛庄村的村民中,只有您这位电学的专家,才懂得如何制作定时装置。”
郝向阳脸色一变,但还狡辩道:“可这一点依旧是你的推理,并没有直接凭据。”
焦雪花微微一笑,又从文件包里拿出几张照片,这些已经不是由电脑上复印的图片了。她把照片向郝向阳举了举道:“这是我们从假定时炸弹上提取的指纹。您也许想不到的是,您因为是制造的假定时炸弹,所以根本爆炸不了。而制作时遗留在它上面的痕迹依旧存在。”
焦雪花一看郝向阳终于失态地愣在那里了,就又冷笑道:“我们如果把您请回局里,进行指纹比对的话,我相信它一定是您的指纹。还有一点,假如我们现在立即搜查您的家,就一定会找到图片里的那件雨衣,而且可能还有您制作假定时炸弹的其它物证。”
郝向阳脸色惨白道:“既然您们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那为什么不组织人逮捕我呢?难道就凭你一个区区的丫头就可以带走我,并在我家里获取其它物证吗?”
焦雪花一看对方对自己剑拔弩张的神态,不由淡然一笑道:“我今天来并不是要逮捕您的,只是想跟您好好谈谈。我相信郝教授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因为一个区区恐吓的案子,就会对我做出极端的举动。”
郝向阳终于恢复了常态,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就试问道:“你这样一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是代表你老公来的,并利用那些证据作为把柄,跟我进行‘私了’的?”
焦雪花脸色微变,随即郑重地表示道:“陈东河虽然是我的爱人,但我从来不介入天河公司的事物,更不会代表他来跟您所谓的‘私了’。我如今还不明白天河公司到底哪一点让您如此仇恨?我之前查询过您的赔偿情况。发现您实际所得房产并不算吃亏呀。”
郝向阳一愣道:“天河公司曾经做过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情吗?”
焦雪花摇头道:“我知道天河公司跟您们北辛庄村有纠纷,但法院不是做了断了吗?天河公司到底做了什么,我真的一无所知。因为我跟陈东河有过约法三章,我不会过问他公司的事情,他也不会涉我办案的情况。”
郝向阳脸色诧异道:“既然如此,焦警官你完全可以凭掌握的证据把我拘捕的。可你为什么单独来面对我呢?难道不担心我是一个亡命之徒吗?”
焦雪花微笑摇摇头道:“我正是因为通过跟您打过交道了,并从那个假炸弹的事件,就断定您不是那种人。而且我猜测您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想恐吓天河公司,还有把我们警方注意力吸引到这上面来。所以,我才想单独跟您了解一下情况。不过,我向您保证,我在这个事件上,决不会偏袒天河公司的。”
郝向阳这个时候一伸大拇指道:“焦警官真是一个睿智的姑娘。你不愧有当代女福尔摩斯的美誉。”
焦雪花谦虚道:“您过奖了。如果您能相信我会秉持公正的话,就把您的掌握的情况,和您心里真实想法都对我讲一讲?”
郝向阳打量了一下她诚恳的芳容,终于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郝向阳接着就把天河公司在与北辛庄村民签署的搬迁赔偿协议时,所玩的猫腻详细对焦雪花讲述了一遍···
他最后又黯然道:“我当时太天真了,为了配合市政府的规划,竟然被他们当了枪使。结果却损害了乡亲们的利益。我们虽然分得的楼房面积不比原来的小。但你知道吗?我们这里的楼价跟另外两个村的村民分得的楼房价格悬殊很大。这不该是以面积来衡量的。而那个杨支书也跟天河公司有猫腻,他名下所分配的楼房到底有多少,想必您们警方也清楚了吧?”
焦雪花秀美微蹙,沉吟了一会,又好奇地问道:“既然杨支书侵占了集体这么多的利益,那您们村民咋不联手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