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了吗,笑话,我怎么就痛苦了,”诗慧的表情忽然有点严厉,并且身子骨扭动了一下,摆脱了大成的双手,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接着说道,“你指着看到我痛苦,伤心,你高兴是吧,我哪来痛苦,我高兴着呢,我快乐着呢。”说完,双眼红润,把身子背了过去。
诗慧哪有不想把这种痛苦倾诉出来的道理,只是,她无法开口,不知从何说起。归根结蒂,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说出来还指望谁能理解、谅解和同情呢,说不定还会招之嘲笑和戏弄,甚至众叛亲离。说好听点是为了爱情赴汤蹈火,就不好听点,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是自己纵情所致,是可恨的,是耻的,是可悲的。当然,她现在没有细细地考虑大成的感受的,也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她的心思还不在大成的身上。或者,说的客观点,她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形下移情别恋,将破烂的身心架在大成的身心上。她不会这么去做,也不忍心这么去做。她只是想到这是个秘密,并非什么人都要告诉的。
“没有痛苦,更好。我干吗看着你痛苦,”大成知道诗慧的确内心痛苦着,赶紧安慰起来,“是我不好呢,是我胡思乱想,胡乱猜测,胡言乱语。”
“也不是啦,你就甭乱猜了。”诗慧忽然有了笑容,“既然你把我喊到这儿来了,我俩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说点什么,聊点什么,有什么不好呢,干吗胡乱猜测,弄得心情不愉快的。”
“只要你快乐,只要你高兴,怎样样都行的。”大成见她笑了,跟着也笑起来,“人生难免有不顺心的事儿,遇事想开一点儿,别往死胡同里钻,退一步海阔天空。”
诗慧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只言片语。
“噢,我想问你一个事,我听说东方煜不打算回原单位,有这事吗?他干吗不回来,干吗待在乡下,如此你俩不是不方便了嘛?”
“管,管他呢,他高兴,就由着他好了,我才懒得管这种闲痛苦事的。”诗慧顿了顿,脸上流露一丝不悦,“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俩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生死攸关的。”大成茫然。
“人各有志,一言难尽。唉,不说了。”诗慧眺望着远方,“我们说点愉快的事情吧。对了,你和丽云究竟怎么样了,一起度过了半个多月,应该有长足的发展了吧。”诗慧说到这儿,流露一种略带苦涩的微笑。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怎么总觉得我俩之间笼罩了一层看不清楚的雾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