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是你么?”洪铁虎见到来人,由不得双眼放光。而一旁的史铁柱和袁修也早已起身相迎。“周兄,小弟一直广派人手,出去寻找你和陈护教的下落。多年来一直杳无音信,我只当你们已经遭遇不测。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你又如何这般清楚楚家的情况?”洪铁虎恨不得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完。来人正是当年去寻访陆浩天下落的天龙教护教之一“病尉迟”周天昊。
周天昊神情也颇为激动。不过他仍然保持镇静,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今日此来,也不能在此久留。目下最要紧的一件事情,是不能让余家父子得到飞龙剑!金刀已经在他们手里,若他再得到了飞龙剑,整个武林,恐怕会有一场浩劫!”
“你说什么?金刀已经在余教主手里?刚刚拿走金刀的乃是魔教的人,那么余教主与魔教有勾结?”洪铁虎一脸的不可置信。周天昊却是坚定的点点头。袁修显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沉吟半晌,道:“这么说来,十余年前,金刀门惨案,我天龙教也牵涉在其中了?此事非同小可,周老弟可是有确切的证据?前一段时间,凌碧峰曾经在西湖出现。虽说暂时被芳儿姑娘的无影神针所伤,但是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周天昊闻言神色一动,道:“凌碧峰出现了?芳儿姑娘莫非是凤飞飞的门下?”史铁柱点点头,道:“小犬拜在凌碧峰的门下。数日之前,凌碧峰已经携小犬潜隐疗伤了。”
这回轮到其他三人一起震惊:“史帮主,你的儿子如何会拜在凌碧峰门下?你果然与凌碧峰有来往?”史铁柱看着面色陡变的三人,长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当年凌碧峰伤重远遁,正是史某人因为天龙教的变故远走塞外之际。因缘巧合,我救了凌碧峰,也报了他之前的救命之恩。之后凌碧峰一直都隐居在西湖,我儿也拜在他的门下。若不是前段时间,我儿荒唐,意图劫掠芳儿姑娘和霞儿姑娘,凌碧峰断然不会再现于江湖。”
洪铁虎脸色沉了下来,“史帮主,之前听闻贵公子顽劣,洪某人一直以为只是谣传。余教主当日准备兴师问罪,我老洪第一个反对。怎么,竟然都是真的?你如何这么纵子行凶,为恶乡里?枉你飞龙帮还是以侠义道自居!”一席话说的史铁柱又羞又愧。一张红脸涨到发紫。连连拱手陪罪道:“史某教子无方,确实有愧于各位大哥。小犬自幼一直是拙荆带大,娇生惯养,顽劣非常。我数次意欲严惩,内子都是以死相迫。再加上凌碧峰又屡屡护短,是以……”他的话说到这里,已经声如蚊吶。袁修连连摇头,叹息道:“史帮主,古语云‘养不教,父之过’,你怎可让儿子长于无知妇人之手?而且,那凌碧峰屡屡护短,显然也是居心叵测。如今事已至此,史帮主打算如何处置?”史铁柱道:“凌碧峰携小犬远离之时,曾经说过,会好好教导于他,不再让他为恶。”
洪铁虎皱眉道:“这么说,史帮主是不打算对你儿子行督导之责了?凌碧峰乃是闻名江湖的大魔头,史帮主果然放心把儿子交给他?”史铁柱垂头不语。显然,他对凌碧峰的观感与自己的这位多年知交迥然不同。但是碍于眼前形势,不愿多言。
此时站在一旁的周天昊忽然开口:“洪老弟此言差矣。有时候人并不是我们表面所见所闻的那般。更何况凌碧峰之为恶,于你我只能说是道听途说。史帮主故有纵容儿子之失,但是对于凌碧峰,必有不同于你我的认识。就是我,现下对他,也有不同观感。现下金刀飞龙,一起现世,当年的真相,不久或许即将大白!”
周天昊语出惊人,袁修三人,不由一起看向他。周天昊道:“当年我离教寻访教主下落,经过归云山庄,忽然突发奇想,我们教主出事,与归云山庄,金刀门发生惨变时间一致,二者说不定有些关联。是以我改装易容潜入归云山庄,在里面做了一名马夫,至今已有十年。这么多年打探下来,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而我们的余教主,正因为我便在他的眼皮底下,所以没有发现我。我也因此侥幸苟活至今。”
“你这么说,是说陈护教已经惨遭毒手了么?”洪铁虎大急道。周天昊点点头,脸色沉痛。“若非亲眼所见,我也无法置信。”“是谁下的毒手?”袁修与陈护教的关系一向极好,此刻乍闻噩耗,第一个念头便是要亲手为他报仇。“那人的身法武艺当是魔门中人。若是我没有看错,当是魔头座下第一大护法罗布雷。不过在陈护教被他毒掌击中之前,陈护教应该已经中了毒。不然以陈护教的身手,不该坐以待毙。”
“如此说来,我教的事情,与魔教有莫大的关系!”袁修深吸一口气,看向洪史周三人,“今日之事,也有魔教的人参与其中。若非周老教主亲自出马,恐怕连飞龙剑,我们都保不住。”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哨音。周天昊起身告辞:“诸位保重,我必须回去了。”他说着便向外走去。但见他双眼神芒褪尽,佝偻起身体,一眼望去,与普通马夫无异。他走得极快,边走边传来语声:“有消息我会再与各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