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儿将欧阳倩倩带到一户农家小院,和声道:“欧阳姑娘,你进去吧!你爹娘在里面等着你呢。”欧阳倩倩既紧张又激动。她刚刚经历了生死劫难,这下要和父母团聚。不知道父母有没有受伤害,很害怕父母受伤害。终于鼓舞勇气进入小院,却听见父亲熟悉的声音:“我们多亏有义士相救,倩倩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愿她也可以逃出生天。”她顿时激动得泪如雨下,飞快地冲进父母所在的屋子。“爹,娘,我还活着!有人救了我!”里面的欧阳春和夫人谢三娘看着完好无损的女儿都呆住了。随即狂喜:“倩倩,你没事就好!”欧阳倩倩在父母双亲的怀里失声痛哭。之前的一天一夜,是她有生以来最恐怖的经历。因为爹爹要躲避魔女陆芳儿,准备举家出关。谁知刚到关西,就遇到了一伙强盗。这些强盗不同于一般的蟊贼,个个都有一手绝活。父亲请的大同镖局的镖师拼死护卫,还是被他们冲散了队伍。欧阳倩倩也在最危急的关口被父亲扶上马,策马离去。幸好遇见了陆芳儿,如果不是她,欧阳倩倩简直不敢想像后果。只是,父亲又为什么要避难一般躲开陆芳儿呢?
“倩倩,是谁救了你?”欧阳南激动的搂着女儿。欧阳倩倩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向爱若珍宝。在策马让女儿离去的一霎那,他几乎有一种就要永远失去女儿的错觉。这种感觉令他痛彻心扉。现在,女儿失而复得,他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个救了女儿的人。“爹爹,是魔女陆芳儿。”欧阳倩倩故意加重魔女二字的口气。“什么?是她?”搂着女儿的欧阳南浑身一震,惊讶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救你?”欧阳南无法置信。欧阳倩倩离开父亲的怀抱,坚定的说道:“没错,就是芳儿姐姐救了我。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女儿我可能就要死在那些强盗之手。爹爹,我真是搞不懂,芳儿姐姐那么好的人,你们为什么都要叫她魔女?”欧阳南看着女儿,长叹一声,道:“是,不论怎么说,她总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报答她的!只是,她对待那些人,手段那么毒辣,不知道,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待我了。也罢,我就用我的这条命来还她的人情吧。”说着,他居然对准自己的心窝就是一掌!
欧阳倩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住了。一旁的欧阳夫人忍不住放声大哭:“老爷,你怎么可以先走一步!”说着也要自尽。却见门外人影一闪,一个人飞快地冲进屋内,在欧阳南胸口大穴伸指急点,又取出一枚药丸塞入他的口中。不一刻,本来已经昏迷的欧阳南悠悠醒转,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如花少女站在自己身前,旁边是哭的如同泪人的妻子和女儿。“这位姑娘,请问你是?”欧阳南满心疑惑。“我就是你说的魔女陆芳儿!”陆芳儿淡淡道。“什么?”欧阳南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驰名江湖的魔女陆芳儿居然不过是个妙龄少女。看着少女如花的娇颜,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的少女同那嗜杀嗜血的魔女划上等号。“姑娘?你可千万不可开玩笑啊?魔女可不是乱认的。”欧阳南还是不死心。“不用乱认,我就是陆芳儿。不过是不是魔女该由欧阳家主自己判断。”陆芳儿依旧一脸平静。看陆芳儿的脸色不似作伪,欧阳南吐出了心中的疑惑:“陆姑娘为什么要救我?”陆芳儿不答反问:“欧阳家主为什么要赴死?”欧阳南脸色大变,他沉思了半晌,咬咬牙,道:“既然姑娘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那么要杀要刮任凭姑娘,某家绝不抱怨!”陆芳儿道:“我并无意杀你。只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也请欧阳家主给我做个见证。可以一洗我师傅和我的不白之冤。”欧阳南一愣。随即道:“姑娘是如何想到我的?”陆芳儿道:“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现下不死也都重伤。欧阳家主若不是遇见我,恐怕也已遭到了毒手。家主觉得还有替人隐瞒的必要吗?”欧阳南神色变了数变,犹豫了许久,方才一咬牙,道:“现在我连死都不怕。又何必再担心什么身败名裂呢?实不相瞒,当年凌风堂惨变,陆家堡火难,某家都曾参与!”话一出口,不仅陆芳儿,就连欧阳倩倩和欧阳夫人也都惊呼出声。一直以来,欧阳南都是一个大富商的身份,欧阳家以富有四海著称。什么时候,居然与武林之中多年之前的惨案有关系?
“十多年前,我受家父委派,要打开南方的市场。当时我家主要做的是香料生意。一开始颇为不顺,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他开口就问我要一种最最珍稀的香料,并且还要我帮他配制一款迷情香。一开始我不敢答应,可是后来他许以重利,并承诺我可以一下子在南方占据所有的香料市场。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若是我成功了,那么我就有机会夺得家族的生意的继承权并成为新一任家主。我没有受得了诱惑,答应了他,并且为他配出了我们欧阳家独步天下的迷情香和醉人散。世人都只知道唐门毒药,却鲜少有人知道我们欧阳家不光是制香的世家,其实也是制毒的高手。那款迷情香,闻起来与一般的香料无异,却可以在短时间内令人神志大变,做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举动。醉人散只要点燃,片刻就可以令人失去神志,昏迷不醒。那位客人拿走香料之后,果然不负所言,轻易让我拥有了南方的香料市场。而我也成功的成为了欧阳家的家主。只是,我配出了香料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直到武林中发生了那件事,我才知道那位客人问我要香料的真正用意。现在当年的涉事者都被魔女陆芳儿或杀或打残,我心虚避祸,才举家西迁。谁知还是逃不开姑娘你的追踪。”说到这里,欧阳南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