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难不成你们都是崔呈秀一党的余孽,你们也要跟着他们造反吗?“朱由检大声说道。
这话一说,大殿之中瞬间安静下来,开玩笑,此时的崔呈秀说是过街老鼠也不为过,谁不想把自己摘清楚,所有人都明白,崔呈秀杨寰难逃一死,可牵扯多少人却谁都不知道,所以这些阉党余孽便想把主动权掌握在亲近自己的官员手中,而不是完完全全的掌握在皇帝的手中。
魏忠贤叹口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的幸运已经到了尽头,政治生涯也将结束,可他却丝毫没有发觉。
正当这时候,都给事中李烁又说道:“皇上,微臣以为崔呈秀杨寰等人结党谋逆,罪大恶极,皇上痛恨他们,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皇上,切不可以一己私怨而把国家法纪置之不管,就算不三司会审,刑部也要插手定案,刑部尚书冯英可堪此大任。”
朱由检十分生气的训斥了前面说要三司会审的官员,话语刚落,李烁就跳了出来,许多别有用心之辈都在等着看李烁的笑话,然事实却让他们失望了。
“冯英,李烁举荐你来调查崔呈秀谋逆案,你能让朕放心吗?”朱由检看向了刑部尚书冯英,一点发怒的表现都没有,事实上,朱由检很清楚,自己下旨定罪,可,但又不可,可的原因是证据确凿,文武百官都是见证,即便明日拉出去凌迟,也不会有人阻止,不可的原因是这的的确确的违背了国家的法制,连刑部都没有经过,便就定罪,那还要刑部何用?也会对皇帝的威望造成影响,至于李烁顶风作案,冒着自己雷霆大怒的风险向自己劝谏,朱由检把这当成了对大明朝,对皇帝的忠心,其他却没有多想,由此可见,第一印象有多么的重要。
冯英出列道:“皇上,刑部职责所在,臣定当尽心尽力。”
“朕给你十天时间查案定罪,若还有余孽,绝不姑息,严惩不待。”
“臣遵旨。”
朱由检又把目光转向了李烁道:“李烁,你是哪年的进士,哪年入京为官的。”
“回禀皇上,微臣乃是万历四十五年进士,天启元年入京为都给事中。”李烁恭恭敬敬的答道。
满朝文武都很诧异,为什么看似凶悍无情的皇帝会对一个手中没有丝毫权利的小官如此客气,只有站在最前排的人清楚,这是皇帝重用的一个信号,当然李烁也清楚,皇帝对自己印象极佳,若自己好好表现,主政一方不是难事,更甚者能如张居正一般,把自己胸中所想施为国家大政。
听完李烁说完后,朱由检便不在说话,向王承恩摆了摆手,王承恩示意后,便喊道:“退朝。”官员在行跪拜,等候朱由检先走。
朱由检出了太和殿后,对着王承恩说道:“你让田尔耕,洪承畴,黄立极,冯英来见朕,对了,把那个李烁也给朕叫上。”
王承恩道了声遵旨,便派太监去拦准备出宫的五人。
养心殿中,朱由检坐在龙榻之上,下首站着的便是黄立极五人。
“崔呈秀乃是兵部尚书,门生故吏众多,但他们却不知崔呈秀的真面目,冯英,刑部调查的时候,若没有确凿证据,不能胡乱定案。”朱由检不想让大明朝局发生重大的变化,也不想让阉党彻底倒台,造成东林党的全面崛起。
“遵旨。”
“还有,袁崇焕马上便要入京了,他的职位,朕已经想好了,兵部尚书。黄立极,你说可否?”卫所里面的的田地大多数都被当地富商侵占,士兵极少有操练,更不用说有战斗力了,这在之后造成了李自成纵横北方无人能当的局面,虽说有官逼民反之嫌,但若是大明朝将近八十万军队有强大的战斗力的话,即便出十个李自成,也绝对打不到京师,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所以整练三大营是第一步,而整治卫所却是第二步,第一步他交给了洪承畴,第二步他想让鼎鼎大名的袁督师操办,在这之前,袁崇焕的身份必须要变上一变,兵部尚书便是在合适不过。
此时崔呈秀倒台,皇帝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黄立极当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皇帝闹矛盾,便顺着皇帝的话说:“袁崇焕大才,当然可以担任兵部尚书之职,臣相信,满朝文武都不会多说什么。”
“要是所有人都与黄阁老这般明是非,朕无忧也。田尔耕,你要尽力协助冯英,调查清楚崔呈秀谋逆案,你放心好了,你的功劳,朕不会忘记,等过了这几日,朕必有赏赐。”
整个早朝田尔耕都是无精打采的,昨晚一晚上没睡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另一方面还是为自己担忧,前途凶险未知。
“皇上放心,臣一定尽力协助冯尚书,办好差事。”田尔耕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