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记得,在林家祖宅外头那晚,东方不败对田伯光说的便是这几个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虽然不知道东方不败是如何知道的,但从这句话至少可以看出,林家的辟邪剑谱定是门邪门功夫,练它需先摧残身躯。
令狐冲大惊,林家虽然是开镖局的,但在武林中名声也算不错,他家的祖传武功怎会如此邪门?而后一想,兴许有这可能。不然,这么厉害的武功,为何林家后人都不能练?
“这话哪听来的?”令狐冲赶忙问任盈盈。
“哪听来的重要吗?”任盈盈冷嗤了声,继续说道:“武林中人个个对林家剑谱心怀不轨,竟都不知这是门如此邪门的功夫,可笑可怜。”
“你胡说八道。”令狐冲不想去相信她的话,因为那剑谱如今就在师父手里……
“你可以说我胡说八道,反正这一切我也只是从我们神教的东方教主那听来的……”
东方不败?令狐冲嗖一声站了起来,酒钱也没给就狂奔出酒楼,也懒得去听任盈盈下面的话。东方不败为什么会知道师父想得到林家剑谱?为什么人人都争着向要的剑谱,她知道在哪里也不夺去,反任由师父夺走?难道就是因为她知道,林家的剑谱是门邪门功夫,练此功要付出自残的代价?
这也许是一个陷阱……想到这,令狐冲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他一定要找东方不败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竹林,仍旧只剩下座空空的屋子。令狐冲坐在那,从午时等到日落,从日落等到满天繁星,却仍不见东方不败他们回来。
他们真离开了吗?令狐冲说不清此刻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的感受是为了什么,为师父?还是为他们不辞而别?
不知不觉,一昼夜过去了。等不到东方不败 ,没能亲口听她给个说法。但到底,令狐冲这心里还是信了那句话。
这一昼夜他想了很多。虽然他不知道辟邪剑谱的来历,但既然当年林远图以七十二路剑法扬名武林,为何却不传后人呢?如果后人也习得这辟邪剑法,镇远镖局也不至于没落到这地步,还惨遭灭门。从这点分析,至少可以相信一点,这定是门不简单的功夫,练它可能有危险。
于是,离开竹林后,他便回了王家。师弟们见他回来,都表现的很激动,但却不敢再说什么。这些日子寄托在王家篱下,虽说好吃好住的,但总感觉看人脸色。不知觉,林平之也变得趾高气昂起来。对比之下,他们真觉得大师兄好多了。
令狐冲来到岳不群的住所,宁中则因为上次令狐冲被误会的事正跟岳不群冷战,所以搬去跟岳灵珊同住去了,如今那房间只有岳不群一个人。
“师父……”令狐冲站在门外低呼。
听到令狐冲的声音,岳不群赶忙把林家剑谱塞进怀里,并细细整理了下才黑着脸去开们。
一见到令狐冲变冷冷说道:“怎么?为师不过是误会了你一下,还不肯回来了?”
令狐冲没被他的冷言冷语影响,仍婉转说道:“师父,弟子听说林师弟家的剑谱是门很邪门的功夫,要练这种剑法,必须先自宫。”
“胡说八道。”岳不群突然大声训斥,并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师父,这话虽说是听来的,但弟子觉得并不无道理。你想想看,这门功夫曾经威震武林,但为何林家却不准后人练?也许正式因为这是门练了会断子绝孙的功夫。”令狐冲知道林家剑谱在岳不群那里,却不敢明着劝他别练,只能焦急解释。
而岳不群可能是做贼心虚,咋听到令狐楚说出‘自宫’两字时,手震惊到微微发抖,以为他曾看过剑谱,顿时起了杀心。而后一想,这不大可能。剑谱在自己手里,刚翻出的那一刻,那盒子上的灰尘明显显示十几年未被人动过。不过,单凭他知道练辟邪剑法必先自宫这一点,自己都不能留他在身边了,省的被他看出问题。
见他不语,令狐冲暗喜,以为岳不群终于听进去了,继续说道:“林师弟已经家破人亡了,我也知道师父一片好心,想帮林师弟找回剑谱。可如果辟邪剑法真是这么邪门的功夫,林家又只有林师弟一个后人……”
“令狐冲 ,我看你是跟魔教的人走的太近,无法回头了!”岳不群故意借题发挥,装出一副怒不可恕的表情,道:“林家虽不是什么大派,可在江湖上也是有着正气之名。你却说林家的辟邪剑法是门邪门功夫,很明显意图不诡。听信谣言,诋毁林家的剑法,令狐冲啊令狐冲,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
“师父……”
“住口,别再叫我师父。”岳不群喝止住他,道:“从今日起,别再我面前出现,否则……否则,我怕要清理门户了!”
听到岳不群如此绝情的话,令狐冲心里悲愤难平。他明知道林家剑谱就在岳不群手里,可是却不敢指出来。他知道了岳不群是个伪君子,却不想去承认。他,师娘,师妹,以后该怎么办?华山派以后该怎么办?师父明明是人人敬仰的君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令狐冲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走出王家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走着走着又来到了片竹林。他只觉得意识好想在一点点远离,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喉咙甜甜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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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看着吐血倒地昏迷不醒的令狐冲,担心的踢了他两脚。
踢~了~他~两~脚~
田伯光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东方不败确实是踢了令狐冲两脚。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教主……”好歹令狐冲也叫他一声田兄,他不能任由东方教主如此‘残暴’。
刘英皱了皱眉,指了指令狐冲对田伯光说道:“你把把他的脉,看看他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