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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醉酒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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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亮的哭声被凌厉的风声吹散在耳旁,看着百里玉步伐停顿,难以抉择,水卿衣心跳如擂鼓,希望百里玉不要过来。

可她明白,这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自己再一次牵连他,浑身被无力感紧紧的包裹,勒的她要窒息。

看着楚慕瑾脸上刺眼的笑,水卿衣眼底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恨不得将他焚尽。

忽而,脑子里灵光闪动,想到苍焰真经里的第五层,可以冲破穴道,虽然她现在只练到第四层,冲破穴道有点难度,可看到百里玉深深的望着她,眼底闪过某种坚毅的决定,跨步朝君尘枭走去。

水卿衣死死的咬着唇,不断的默念着口诀,看到他步伐越来越快,水卿衣唇瓣飞快的蠕动,就在百里玉走到崖边之时,水卿衣‘噗呲’一声,喷洒出一口鲜血。

百里玉脚步一顿,紧攥的掌心被指头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渗透出,看着君尘枭身上的绳索因他的挣扎割破一根,飞身踏在刀岩上,一支利箭射断君尘枭身上的绳索,百里玉顾暇不了身后铺天盖地的杀气,几十支朝他后背射来箭羽。

水卿衣看着利箭即将要射穿百里玉,心仿佛要跳出来,登时封住的穴道一热,气血朝头涌去,溢出一口鲜血,挣断绳索,飞速抓着百里玉的手臂,防止他坠落,一手挥动着红绸,卷起箭羽朝埋伏在下的黑衣人射去。

“噗——”利箭刺破*的声音,黑衣人坠落下去,锋利的刀岩从后背贯穿前胸,死状极惨。

水卿衣嘴角露出邪佞的笑,一缕殷红顺着嘴角,滴落到衣襟口,脚踏在刀岩上借力把百里玉甩上崖,水卿衣射出几枚铜板,凌厉的射出割断吊着黑衣人的绳索,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水卿衣脸上的笑意加深,不顾脚底被刀岩划破的上,足尖一蹬,跃上崖,便瞧见楚慕瑾与百里玉打的难分难舍。

“玉,你让开!”水卿衣眸子里蓄满寒冰,她与楚慕瑾的仇,该是时候有个了结。

百里玉稍稍犹豫,总是退开身,温雅的叮嘱道:“小心些!”

水卿衣颔首,面若覆霜的盯着楚慕瑾,仿若要将他凌迟。

“衣衣,我还是小瞧了你!”楚慕瑾冰封的眼底晦暗难明,未曾料到她竟能冲破穴道。

“楚慕瑾,小瞧一个人的代价,往往都很惨烈,尤其是小瞧了我。”话落,水卿衣不再废话,掏出怀里的匕首,对着楚慕瑾的胸口刺去,在他面前虚晃,脚下飞速的转动,快的只让楚慕瑾捕捉到残影,眼花缭乱。

水卿衣瞧着楚慕瑾随着她的转动,跟着无意识的转圈,转的头晕目眩,脸上露出残忍充满狠意的笑,毫不留情的对着他的胸口刺下去。

“噗!”利器刺破骨肉声,温热的血液溅满一脸,水卿衣不给楚慕瑾任何反击的机会,手上用力,匕首更深的没入楚慕瑾的胸膛,运气内力把他步步逼到崖边。

水卿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隐忍的攥紧拳头,压抑住体内翻涌的气血,她强行冲破穴道,封存在体内的雄厚内劲为她所用,才会让楚慕瑾毫无招架之力,也消耗不掉,损了内脏。

“楚慕瑾,你这么喜欢这里,我便成全与你,让你永世落居。”水卿衣湛蓝的眼变得通红嗜血,提脚踹在楚慕瑾的腹部,快速的扯掉他腰间象征身份的玉佩,眉间胭脂痣妖冶异常,邪魅的笑着如恶魔的看着楚慕瑾不可置信的模样直直坠落!

火红的裙裾在狂风中飞舞,脚下一连串殷红的脚印,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妖娆刺目。

百里玉收紧臂弯里的孩子,担忧的看着站在崖边纤弱的身姿,仿若下一刻,便会随风归去。

“唔…”喉间腥甜势不可挡的冲出牙关,水卿衣弯身捂着嘴,鲜红的血液,滴滴被风吹落崖底,如滴滴血泪,挥洒在矗立不朽的刀岩上,染上点点斑驳的红梅。

水卿衣撕下半截衣袖,背对着百里玉擦干净,素手一扬,火红的红袖飘飞,水卿衣摇摇欲坠的转身,面色苍白,眸底的懒散不耐敛去,情深缱倦的笑望着百里玉说道:“这一次,是我救你!”

百里玉心紧紧的揪痛,看着她苍白的随时要倒下的模样,一步一步的朝她伸手走去。

“换我守护你。”

“好!”水卿衣娇媚的笑容灿若桃李,白皙染血的手放入百里玉手心,纳入他怀里,温柔的说道:“玉,我困了,你要好好守着我,不要我醒来是被雪临那帮乱臣贼子给抛下枯骨岩底,陪楚慕瑾那狗贼做伴。”

百里玉眼里有些涩意,看着这样的她,他宁愿她没心没肺的活着,至少她是开心的。

“好!”百里玉嗓音暗哑,望着她的睡颜,紧了紧她塞进手心的玉佩,抱着一大一小离去。

……

南宫浅妆睁开眼,望着火红色帷帐,混乱的思绪归拢,霍然坐起身,脚上因她动作太大,撕扯到伤口,传来钻心的痛。

蹙眉看着包裹成粽子的脚,微微虚了口气,枕着手臂倒在枕头上,侧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内殿,想着她这次昏睡了多久,百里玉有没有事,雪临国的随臣有何反应。

试探的运力,那股雄厚的内劲探不到,她不知道那日怎么会突然爆发,可后遗症太厉害,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冷雾!”水卿衣试探的喊着,猜测冷雾是否守在门口。

果不其然,殿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不一会,冷雾紫色身影闪进殿内,眼底闪过喜色:“主子,身体可有不适的地方?”

水卿衣摇头,闭着眼回想着崖上发生的一切,轻声问道:“百里玉和孩子如何?”

“主子,孩子病重,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大主子等不及您醒来,连夜带着孩子去了神医谷。”冷雾想到孩子身上一片片的疙瘩,脸上潮红,头发都烧的有些微黄,微微心疼。

水卿衣点头,百里玉脚底也受了伤,估计顾不上包扎了,摸着床头的玉佩,微微一怔,他把东西留下了?

“主子,皇后娘娘来过一趟,您未醒便离开了,召见了宣王。”冷雾觉得皇后很奇怪,明明该与令贵妃敌对才是,可她们之间的气氛很诡异,不像敌人,亦不像朋友。

“更衣!”水卿衣眉头一动,坐起身,睨了眼脚上的伤口,觉得她这辈子注定是无法平静,肆意江湖。

既然,她不动,那些人也想方设法的下套让她跳,何不化被动为主动?

“主子…”冷雾忧心忡忡的看着水卿衣受伤的双脚。

“冷雾,我不能等了,也等不起了,若不主动出击,只有坐以待毙,我不想尝失去的滋味,所以要把握时机。”水卿衣下床,咬牙忍受着脚底板传来的痛楚,这点痛与百里玉承受的太轻太轻,若都受不起,何以与他比肩?

“主子,大主子让您好好休养。”冷雾规劝,主子的脚上太深,若又破裂,一时难以痊愈。

“不用多言。”水卿衣铁了心,她本来想要在南诏站稳了脚再动手,如今看来等不得了,想到那日赫连雨抓住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找人盯着赫连雨!”

那日去太白楼,她一找到三楼,便不见赫连寻的踪影,可桌上的茶水依旧冒着热气,俨然是前脚刚离开,若是如此,她来时定会在楼下遇到,若说是她没注意错开,那么小二的话让她确定赫连寻在躲她,特定叮嘱小二有人来问便托出太傅府的消息。

心里冷笑,若太傅府有人找赫连寻,摆明是想暗中联手对付她,岂会明目张胆,弄得人尽皆知?

她不明白赫连寻为何躲她,但希望他是真的撇清了与太傅府的关系!

水卿衣特地换好一身大红宫装,略上淡妆,一步一步轻缓却坚定的朝御书房走去。

门口的小德子公公瞧见长乐公主脸色苍白的缓缓行来,裹着白纱的脚被血红侵透,触目惊心,连忙小跑着进去通报。

水卿衣看着虚掩的门扉,直接推开进去,看到高坐之上的水澈与水千鸢,目光坚定的踏进殿内,走至殿中央。

“衣儿,你快坐下。”水澈看着水卿衣脚上一片血红,惊得霍然站起,布下高阶,扶着水卿衣坐下。

“父皇,衣儿有事与你相商。”水卿衣惨白着脸推开水澈的手,笔直的站立在殿中央说道:“父皇不答应,衣儿就长站不走。”

这是她唯一的契机,利用水澈对她的关爱。

虽然他曾说过南诏可以让她为女帝,可有些话总归只能听听,不能往心里去。何况,水芊鸢与她好似不在同一条展现,不赞同她掌握权势,有她在水澈耳边吹风,很多事情都不利于她。

“衣儿,你有什么事情父皇都答应你,别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水澈看着她脚上的鲜血依旧不断的晕染淡淡扩散的血痕,心里揪痛,这丫头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父皇,你过往说的话,可算数?”水卿衣冷肃的问道,目光直直的盯着水澈,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父皇的话对你何时都起效。”水澈看着这个与爱人长得一个模样的女子,有怜惜、有愧疚、有疼宠,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跟前,弥补十五年的空白期。

水卿衣苍白失去血色的唇微扬,清浅的说道:“父皇,南诏江山能者居之,儿臣想要与父皇分忧,奈何身为女儿身,可正是如此,因着受尽父皇宠爱,阴暗角落里的蛆虫蠢蠢欲动,儿臣俨然成了与他们争食的对头,恨不得杀之后快。”说到这,水卿衣眼角余光撇向水千鸢,见她始终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可她紧攥着裙摆的手,泄漏她的不安。

“经历生死,儿臣明白,在白骨铺就的华美宫中,光是有父皇的疼宠不够,反而成了催命毒药,若要活下去,势必要掌控权势。”水卿衣微微停顿,观察水澈听到她这话的反应。

“不愧是朕的孩儿,虎父无犬子!”水澈狂妄的大笑,一脸赞赏的看着水卿衣说道:“衣儿,父皇的一切将来都是留给你,只要你快乐无忧,若你觉得开心,即便要父皇退位让贤,也无尝不可。”

孩儿?

水卿衣有一瞬回不过神来,他的孩儿?是他把自己当成亲生,还是真的是他的女儿?

“父皇雄才大略,若在天下之争隐退,是一大憾事,儿臣愿担任太尉一职,与父皇一同拓展我南诏疆土。”水卿衣一番豪言壮志,颇有率领千军万马,指点江山的霸气。

水澈眸子里闪过奇异的光芒,欣赏的看着这个比水冥赫较为出色的女儿,满心欢喜。

高坐之上的水芊鸢坐不住了,眸子里滑过暗芒,一脸忧色的起身,走到水卿衣跟前,怜爱的说道:“衣儿,休得胡说,女子家就该养在深闺,而不是上朝堂抛头露面,何况,宫中有明律,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存心为难你父皇么?”

水卿衣脸上漾着的浅笑一敛,沉脸说道:“母后,十余年的沉睡,不是消磨了岁月,同时磨去了你身上的气概,谁说女子不如男?母后当年可是一人横扫千军,救父皇突破重围,就算是男儿也难以企及,若不是被狗皇帝下药囚禁,如何会与父皇分离?现在儿臣要为父皇分忧解难,母后该高兴才是,父皇会有更多空闲的时辰陪着你!”

水卿衣如碧海蓝天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水芊鸢,看的水芊鸢心提到了嗓子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衣儿,母后不是这个意思,正是因为太过出色,才会招来许多横祸,母后不想你走上旧路。”水芊鸢语重心长的教诲,俨然是一副慈母的模样。

“母后,儿臣养在深宫,足不出户,为何满身伤痕?若避,阴谋祸事远离,那也是好的,可终究现实残忍,既然遵守本分也是别人眼中钉肉中刺,我何不就翻身主导,钉他白骨皴裂,刺她体无完肤,也好落实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水卿衣眼底寒气凝聚为一点,幻化成锋利的冰锥,刺向水芊鸢的胸口,口无遮拦的说道:“母后,你的性子实在相差太大,儿臣之前误以为你是沉睡,引起性格大变,可如今看来,不单单是如此,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若您是之前的您,都愿意为了儿臣豁去性命,为何一个小小的官职也百般阻扰?”

“这…”水芊鸢被堵的哑口无言,殷红的唇瓣蠕动,终是闭嘴不语,多说多错,沉默有时是最好的回答,但有时,也是无话可说的默认!

“衣儿,不要为难你母后。”水澈出言袒护,宽慰的捏着水芊鸢的手心,毫不犹豫的说道:“太尉一职空了半月有余,御史大夫与丞相引荐曹将军,衣儿若想谋这官职,父皇给压下去就是。”

“澈哥哥,你也要与衣儿一起胡闹?”水芊鸢凤眼凌厉的扫向水澈,对与水卿衣的求职,半点不肯松动。

水澈要劝慰水芊鸢,可狭长的桃花眼,对上那双如幽深暗潭的凤眸,情绪有些松动。

“父皇,儿臣掌握龙虎令,实权在手,官职只不过就是个头衔,让儿臣开阔视野,领略父皇的将相之才,守护父皇的万里山河。”水卿衣把那一幕变化尽收眼底,原来是摄魂术,看来真的是个假的,如若不然,为何要如此迷惑住父皇?

那么她究竟是谁派来的人?

水卿衣突兀的开口,打断了水芊鸢的摄魂术,水澈眼一眨,便回过神来,有一瞬的迷惘,随即恢复清明。

“鸢儿,你莫要挂心,衣儿有抱负好,我们的孩子定然不会是寻常女子。”说着,水澈眼底闪过温和的笑意,对水卿衣说道:“别太固执,好好回宫休养,脚上好了,父皇会让你上朝。”

“是。”水卿衣目地达到,心情自然愉悦,欠身告退,走出门,便听到水芊鸢怒斥道:“澈哥哥,你太胡来,衣儿的传言不好,虽说她是我的女儿,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为了南诏,臣妾就不得不说,衣儿从小在雪临日子怕是不好过,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如何担任三公之一?朝臣倒是又该弹劾,于我们和衣儿都不利。”

水澈没料到水芊鸢反应如此大,毫不在意的挥手道:“我信得过衣儿,她不会让我失望,就算如你所言,衣儿没有能力胜任,只要她开心,南诏给她玩玩又如何,迟早都是属于她的。”

“你——”水芊鸢气的跺脚,咬唇说道:“澈哥哥,龙虎令你不是答应鸢儿给宣王,随后我们三人去游玩?这下倒好,非但没有提,反而还给衣儿谋个官职,怎有空闲陪我们散心?”

“鸢儿,衣儿说得对,你与过往相差甚大,有时候朕都觉着你不是鸢儿…”水澈叹息,不明白疼孩子如命的鸢儿为何会处处与孩子为难,若是过往的鸢儿,即使他不愿给,也会用暴力压迫他答应衣儿的请求。

“我…澈哥哥,鸢儿死过一次,顿悟了好些事情,所以不愿衣儿与我一样,红颜薄命。”说着,眼底流露出哀伤,转身离去。

水卿衣嘴角勾出冷笑,看来她还不死心啊!

……

晨曦宫内,令贵妃愤怒的打砸掉一个花瓶,碎片溅伤了跪在地上的宫婢,忍着脸上的痛楚,瑟瑟发抖。

“滚,给本宫滚出去!”令贵妃满脸怒容,呵斥着跪在地上的宫婢,阴沉的看着桌上的信伐,心里躁乱,双手一挥,桌上的茶具噼里啪啦的砸烂一地。

从那晚行动开始,她便坐在宫中等好消息,可她的暗卫传来消息,楚慕瑾亲自抓到君尘枭和水卿衣,却没料到他擅自更改计划,想要坑杀百里玉,导致明明胜券在握的局势倒戈,败得一塌糊涂,甚至失去了踪影。

“娘娘,那贱人受伤回来,而雪临皇没有踪影,奴婢斗胆猜想,会不会是…”说到这,嬷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令贵妃神色一正,溪溪的思索,越想越觉可能,但是没有找到楚慕瑾的尸首,无法指证水卿衣。恨不得呕出一口血,这段时日她耗费心思,都未能除去那贱人,反而使她生活的愈发如鱼得水。

“娘娘,国师大人…”

“住嘴!”令贵妃眸光骤然一冷,警告的扫了一眼嬷嬷,吓得嬷嬷浑身颤抖,在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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