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衣震惊的瞪大双眼,求娶蝶影公主?乔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谁人都知商婕影名声臭了,由最受宠,变得人人嘲笑,被其他两个公主打压的炮灰,在宫中的日子寸步难行。
若是以往以她受宠的程度,让楚慕顷求娶商婕影,还说的过去,如今,为了什么?
转眸望向百里玉,见他神色诡谲,张口问道:“你清楚其中缘由么?”
百里玉微微颔首,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乔非看中的不是商婕影的身份,他要的是对你的恨,商婕影恐怕恨我们入骨,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又道:“乔非每次利用的人选,都是与我们有仇怨之人,正是如此,容易受到他的蛊惑,日后还要多加小心。”
水卿衣若有所思的看着北辕尘,“你是如何发现的?”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特地回雪临国吧?估计是发现了不妥,才动身前去。
“大约十日他会传递消息过来,细说朝堂发生之事,可前些日子,忽而断了联系,便察觉了不对,动身去了雪临,秘密的查探一番,本想制服了乔非,他太狡猾,每次都被他逃走,追查了几日,都了无音信,我就来了南诏,与你们商量一番。”北辕尘面目愁苦,若当初听了她的话,也不至于会失守雪临。
水卿衣沉默了,乔非奸诈狡猾,东躲西藏的和她躲猫猫,以他的性格没有最好的办法一举抓获她,估计会不介意与她纠缠大半辈子,搅得她安无宁日。
“联系暗妆阁的方阁主,让她追查乔非的下落。”水卿衣把令牌递给北辕尘,让他即刻去驻守雪临,他的身份不凡,有北辕王府撑腰,一定能在许多决策上有影响力,不能放任乔非与楚慕顷壮大。
“幽冥殿也会协助你。”百里玉淡淡的说道,心里对北辕尘非常不爽,若不是他眼巴巴的粘着浅浅,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北辕尘接过令牌,发觉在关键的时候,他毫无用处,如何争得过百里玉?
“好。”北辕尘应允,既然她身边已经有守候的人,那么他便帮着她守护雪临,“我明日动身。”
水卿衣没有挽留,她能感受到百里玉揽着她腰间的手不断的收紧,隐隐有着威胁,客套的说道:“留下一起用膳?”
北辕尘似是瞧出了二人的心思,点头应允,“刚到南诏,还未用膳。”
水卿衣脸一黑,这人还真的是顺杆上楼,一点都不含糊。
也不好拒绝,吩咐冷雾传膳。
“还是南诏的膳食可口。”北辕尘似乎真的饿极,虽不至于狼吞虎咽,却也没有平素的斯文,吃的急促,透着优雅。
水卿衣轻叹,看美男吃饭就是养眼,不管怎么吃,都是一个字——帅!
可一想到乔非已经在雪临夺去了主控权,神色黯淡,这边都是一堆的烂摊子,如何处理了?
百里玉见水卿衣盯着北辕尘出神,眼眸微暗,放下筷子,不动神色的在桌子底下踩水卿衣的脚。
“啊——”水卿衣脚趾头一痛,皱着脸问道:“谁踩老娘的脚?”
这一声喊出来,大殿霎时寂静下来,饭桌上一阵尴尬,除了北辕尘、百里玉和水卿衣之外,再无其他之人,不是百里玉就是北辕尘。
水卿衣抬眼望着众人,看着脚上的鞋印,有点分不清是谁踩的,只有尴尬的招呼道:“嘿嘿…我自己踩的,吃菜,吃菜。”心里却在骂娘,若不是自己替凶手背黑锅,北辕尘踩的她,百里玉转身不就是阴她?
北辕尘若有所思的望着百里玉,随即,脚趾一痛,咬肉的神色一僵,嘴里的肉‘啪嗒’掉入汤碗里,汤汁四溅。
水卿衣心里嘀咕:难道是百里玉这货要踩她,惩罚她留下北辕尘用膳,没注意踩到了北辕尘?
北辕尘古怪的看在百里玉和水卿衣,垂眸看着鞋面上小巧秀气的脚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暗叹:成了替罪羔羊了。
他哪里知道百里玉是特地弄成水卿衣的脚印,盖上去的?
水卿衣看着下一刻百里玉冷硬的脸上微微一抽,眉峰紧蹙,暗暗叹息,这桌子底下的战争何时才能消停?
没过一会儿,百里玉咬紧牙关,怒火隐而不发的模样,收紧了执筷的手,水卿衣不悦的看向北辕尘,有着警告。
北辕尘有些委屈,这罪名也不是这般推脱的,你踩了人还警告我?是不让我泄漏你踩人么?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百里玉嘴角微微勾起,弯成极浅极淡的笑弧。
经过这一茬,谁也没有胃口用膳,反倒是百里玉心情极不错的吃了不少,散宴前,在水卿衣起身之际,脚趾头传来痛楚,龇牙咧嘴的想要掀桌怒吼,被百里玉及时的抓住。
“怎么了?”北辕尘看着水卿衣痛苦的神色。
“无碍,这一顿花去她不少银子,在心疼。”百里玉眉目冷清的解释。
北辕尘半信半疑的瞅着水卿衣,见她狠狠的瞪着自己,想到她视财如命的传言,也就完全相信了。
水卿衣看着北辕尘离开,倒抽了口凉气,单跳着脚说道:“这下黑手也太狠了点,估计得瘸了。”水卿衣哭丧着脸,被百里玉抱到床榻上,脱了袜子,看着红肿的脚趾头,忍不住破口大骂:“靠,老娘好吃好喝的招待,还背地里阴我,你为什么要拉着我教训他?真是可恨,居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嫁祸给你。”
百里玉眼底闪过笑意,随即,被浓浓的自责和疼惜取代:“他是客人,不好落了他颜面。”
水卿衣鼓着腮帮子,絮絮叨叨的说道:“你呀,就是心黑了点,其他挺好,这才让人欺负。”
百里玉低头,挡住嘴角泄漏的笑意。
水卿衣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百里玉所为,还以为他在看他的脚上,目光扫去,瞧见百里玉白面鞋上布满了黑漆漆的脚印,登时怒火在心口充斥:“太可恨了,他居然踩你来陷害我,挑拨我两的感情!”说着,越想越觉得是,一拍床铺道:“他故意踩我的脚,然后踩你的怕起疑,便自己踩自己,随后踩你,当成我在还击报复。”
“嗯,很对。”逻辑很对…
一听百里玉附和,水卿衣对北辕尘恨的牙咬咬,叮嘱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别被欺负了。”说着,脸上布满忧愁,暗自庆幸她相信百里玉,否则真的中了他的奸计!
而回到行宫的北辕尘不知道他替人背了黑锅,且被记恨上,列位阴险人物之一被隔离。
百里玉眸子里流淌着水晶般耀眼的光泽,对水卿衣的交代言听计从,状是不经意的提醒道:“你也要小心点,下次莫要着了道。”
疼惜的掏出药膏替水卿衣上药,清凉的感觉让水卿衣胀痛的脚趾头微微纾解,极为舒爽。
“这是什么伤药?”水卿衣惊奇的问道,效果这么好。
“不知,这是在桌底下发现的。”百里玉脸不红气不喘的瞎扳。
水卿衣脸色微变,她喊痛的时候,百里玉明明解释她心疼银子,怎么会留下伤药?也不可能是无意间掉落的,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斜眼瞅着这瓶伤药,里面是翠绿色的,如果冻一般,极为好看,看着它的效果这么好,铁定要不少银子吧?
想到北辕尘的医术,水卿衣一把夺过百里玉手中的伤药,揣进怀里。
百里玉脸色霎时便黑了,知道是北辕尘的还藏怀里?虽然伤药是他的,可如今贴着北辕尘的标签。
“咝——”伤口处一阵刺痛,水卿衣皱着脸看着百里玉黝黑着脸,使劲的用布包扎,一把推开,没好气的说道:“你干嘛?”
百里玉抿紧了唇,深深的看了一眼水卿衣,转身坐在了软塌上。
水卿衣傻眼了,這又怎么了?
想起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幽怨,无奈的自己包扎着脚伤,不理会百里玉‘间歇性抽风’症。
几个时辰后,水卿衣意识到不对头了,看着百里玉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幽怨的望着窗子外,心里直打鼓,冥思苦想一番,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得罪他呀?
秉着认罪良好的心态,水卿衣一跳一跳的蹦跶到百里玉身旁,伸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见他眼也不眨一下,心急的问道:“怎么了?”
百里玉恍若未闻,依旧一动不动。
“有什么不开心,或者我无意得罪你的地方,你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不然我哪里知道?”水卿衣尽量放柔了声线,开导着百里玉。
闻言,百里玉悠悠的转头,一瞬不顺的注视着水卿衣,眸子里隐隐有着控诉,可把水卿衣吓呆了。
难道真的是她无意间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忆起他针眼大的心眼,回顾与北辕尘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暧昧逾越,只是客套的攀谈,忽而,灵光一闪,看着他布满脚印的鞋面,嘿嘿的笑了几声,替他脱掉,可大大的脚掌上,没有一点瘀伤,瞬间哀嚎:“百里玉,你和北辕尘什么关系,他对你这般怜惜,反倒把老娘当成仇人辗。”
百里玉轻哼一声,转头不看抓狂的水卿衣。
水卿衣面对傲娇的百里玉,焉吧了。“你是不是也想要那瓶药?”不舍的掏出来,扔给百里玉,转身不去看:“给你。”
百里玉额角滑落几根黑线,她当他舍不得这瓶破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