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跟着一个师兄在财务部实习,刺促不休地忙活到了中午,大多人都吃饭回来了,我才放下手中的事情。
Ives在公司门口等我,望见他,我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
我主动贴了上去,挽起他的胳膊,亲昵地叫了一声“哥”。
他淡笑:“都有男朋友了,还不避避嫌。”
我脸色一沉,不快地瞪他:“你这是在变相地赶我走吗?”
他摇头苦笑,用手指敲了敲我的额头,嗔骂:“臭丫头。”
我笑:“我都有男朋友了,你还叫我丫头?”
他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亲爱的,你可明白,我的疯狂是为谁绽放?
吃饭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咽了咽嘴里的土豆丝,道:“下午龙英骸会来接我,今晚我住他家。”
Ives愣了一下,想是还没反应过来,半晌,他才回应了我一声“哦”。
我失望地垂下头,继续扒饭。
莫名地,我想哭,放声哭出来。这一刻,我好想念我的小富婆Astrid,想抱着她的肩膀,想毫不留情地痛骂她,想用眼泪淹死她……
可是面对着他,我唯一想做的,就是维持好自己的形象。对他,不只是爱慕,更多的是敬畏。
他还是那么安静,静得好像不存在。按部就班地送我回公司,我迟钝地对他说了句“明天见”。
他没有走,面无表情地立在我面前,像一尊雕塑,平平地看着我。
我欲开口让他快走吧,他才缓缓开口:“还没结婚,不要随意把身体交付出去。”
我怔了下,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哦。”
“那样的女人,不值得珍惜。”
他终于走了,我的心却乱了。
Ives说得不错,但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暴雨梨花针一样,能瞬间让我窒息。
第一天的实习很顺利,从公司里走出来,已然精疲力竭,两腿发软。
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公司外,男人斜倚在车子上,望着浅蓝色的天空发呆,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乐此不疲。
走到他身边,他眼睛斜了过来,促狭地勾起极浅的笑意。
他通体黑色,黑得发亮,没有多余的花样。这让我想起了从来不穿暗色系的Ives。
白色象征着圣洁、不容亵渎,黑色代表着神秘与悲伤。
可是黑与白,又有哪个是我读得懂的?
白色到底不是透明,黑色始终莫测高深,唯有我在其中彷徨无措。
龙英骸拉过我的手腕,低首,贴在我的脸侧。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上,酥酥麻麻的,暧昧至极。我屏息,目视着前方。
“中午和他一起吃饭?”他低低一笑,“你一点都不怕我会吃醋。”
“要吃,三年前你就该被酸死了。”
他莫测地看了我很久,推了推我的胳膊:“走吧。”
他租房子比我租的大了一倍,是二室一厅的,干净而宽敞。
龙英骸家境很好,这我是知道的,单看他每周换过的名牌车就不下三辆,从来不重复。我曾笑骂他是败家子,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不懂原因,却再也不提他的家世。
沙发上很乱,到处斜着他的衣服,一点空隙都不留。他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里。
他和我之间,始终隔着两道过不去的墙。
他的坎,我的结。
我一笑置之,帮他整理七倒八歪的生活品。Astrid说,待嫁的女人就要承担起已成家的妇人的责任,女人要包办男人的生活,男人要包养女人的下半生,没有婚约的姑娘亦是如此。
他的衣服上残存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好像是一种香水味,这个味道从三年前我就已经熟悉了。
Ives从不喷香水,他说男人抹那玩意就是娘娘腔。龙英骸不是娘娘腔,也很抗拒一切化妆品,我就问他为什么讨厌还要往自己身上喷,他不语,神情沉郁得吓人。
Ives一直都不赞同我们的“一见钟情”,我们本就属于一拍即合的感情,仓促潦草得像中医写出的字,在完全没有感情的基础下就确定了双方关系。
不是Ives,不管是长得好看的龙英骸还是丑八怪龙英骸,不管嫁蟑螂嫁老鼠嫁鸡还是嫁鸭,又有什么分别?
晚点时间,他还没从书房里出来,里面一丁点儿动静都不曾听到。我百无聊赖地和电脑打格斗,感觉到肚子里的饿虫在抗议了,十分嚣张,吵得我不得安宁。
他家里没有能吃的,连泡面包装袋都见不到,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叫外卖更现实点。
直到外卖上/门,书房的门仍紧紧地锁闭着,我气恼地盯着那扇雕花木门,很困惑这么晚了他还不觉得饿么?
忽然有一个念想闪过脑海,他不会是已经……饿晕了吧?
这个机率非常的小,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他是我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公,我就必须留意他的任何一种弊病。
走到门前,胆战心惊地敲了敲门,无果。
“喂,你吃不吃饭啊?”尝试着出声叫他。同样的结果。
若不是我亲眼看着他走进了这个房间里,我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不在了。
手旋了旋门把,出乎意料的,门居然开了。
钻入房间里,书房里有一张床,竟看到他裸着上身躺在大床上,霎时间我面红耳赤。
他斜了我眼,似笑非笑,促狭的眼角带着一丝狡黠。我顿了顿,往床边靠近。
“我喊你,你怎么不应?”坐在柔软的床上,狠狠瞪他。
他笑意依旧,不咸不淡,声音沙哑,道:“这不是让你进来了么。”
我咬牙,再次瞪他:“吃饭!”
龙英骸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将我揽进怀里,下颏置在我肩胛,轻轻摩挲。手上的力度不大不小,撩拨着人。我打了个颤栗,手肘往他小腹上一撞。
他无动于衷,环着我的手却更紧了紧,仿佛想将我揉进他身体里,合二为一。
微张的嘴,也不知被下了什么魔法,乖乖地合上了。我们都默契地不再说话。
我贪恋他的怀抱,喜欢他用炙热的身体来温暖我冰凉的躯体。我要的,只是这样一个能够温暖我的胸膛,让我在寒冷的冬天有一个依靠。
我一直都想得到Ives,他是我信仰,是我心中的神祗,遥遥不可及。我不想像他身边的女朋友一样,如衣服般每天都是要换的,既然做他女朋友的保质期只有短短几天,那我就做他长期不变的妹妹。
但我做梦都想得到他的一个拥抱,可是我始终不敢谮越,生怕触到那根弦后就是万劫不复。
龙英骸的唇贴着我的后颈,慢慢地滑过,最后贴住我的嘴唇。他的嘴唇柔软得像棉花糖,夹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一点点侵蚀着我的意识。他撬开了我的唇齿,含住我的舌,细细吸吮,动作轻柔缓慢,然后攻城掠池,风卷残云,放肆地旋动,在我口中兴风作浪……
我陷入他的柔情中,全身火热,无法自拔。直到他将我的裙子从下往上撩起,指尖的触感刺激到我的神经,脑海里蓦然浮现出Ives淡泊的话语——“那样的女人,不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