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她一边推开身后的窗。细雨仍然下着,远处遥遥几处燃着的灯火,依然能看见黑夜里的大昭王宫,只是看不见他所在的上元宫——苏幕这厮,之前不知道多厌弃她,为了眼不见为净,愣是把她安排在这破长宁苑里,这长宁苑别的特点没有,就是离上元宫够远,而且视线基本无法触及。异界神选之女
哼!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正要关窗,她却一眼瞥见视线所到之处的一片红花绿叶,那样的绿,那样的艳红,在这雨里也依然风采夺目,十分显眼。
那是什么花呢?夜里她并不能看得清楚,却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尽管此时正下着雨。
转过身,床头就挂着她的剑,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而起,如燕儿般返身抽出剑来,然后瞬间就从窗口飞出,一身白色的寝衣于雨夜里的红花绿叶里飞舞似蝶。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手上除了剑,还有一大把的红色扶桑花,扶桑花适应靠南的温暖地带,晋丰城本不该有,可这是王宫,王宫里,当然应有尽有。
“我得找个地方插起来。”祁天晴自语着,一边放下剑,一边拿着花去找瓶子,转过身时,唇角却是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下一刻,才要转身的她突然就回过身来,身子如箭般飞出,以手中扶桑花为武器笔直朝房中红色的帘子后刺出!
帘子后的人却似早料到她有这招,白色的身影早在先一步退开,当她追到他身前时,他又闪身到了她先前所站的窗前。原本他快她很多,可在他脚步才站稳之际她却已经从窗口袭进,将大红的扶桑花抵在了他颈前。
“大胆淫贼,王妃的寝宫你也敢闯,偷香窃玉也得看看地方!”祁天晴一边说着,一边从窗台上跳下。原来她并没有直接追上来,而是穿过帘后的窗子,再从这扇窗子进入,攻其不备。
苏幕转过身来,看着她身上微湿的寝衣道:“下着雨,你去折什么花。”
祁天晴脸上露着不满,“你根本没用全力对不对,明知道我可能从窗外过来,却还不躲,不行,要不我们再来一遍?”
苏幕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你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祁天晴将花从他颈上拿开,回道:“哦?那你为什么过来?明天就走,今晚应该最忙吧?”
苏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窗外并不说话。
她又问:“怎么了,你回答呀,难道出去巡狩的事取消了?你不用忙了?还是你有什么秘密要事要在临走前和我交待?”
“忙完了。”苏幕淡淡道。
“哦,这样……”祁天晴笑道:“你真是乖,这么快就忙完了,不像我,如果明天是交任务的时间,我一定是今晚连夜赶出来,从来就没有提前一夜做完的!”比如寒暑假作业……
苏幕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窗外去,祁天晴也学他看看窗外,发现并没什么好看的。突然想起,本该忙到很晚的事他提前忙完了,是不是特意准备今晚能到这里来过夜?想到这儿,她不觉有些脸上发热,心也开始荡漾起来,似乎已经很快地进入最后一夜缠绵的状态了。
为了能阻止自己这比男人还快的节奏,她强装自然道:“你看这扶桑花好看不?我在想用什么瓶子装起来才好看呢?我这里好像有个蓝花的细瓷花瓶,但我觉得配上去不是很好。”
苏幕低头看了看那花,仍然不说话,她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马上道:“我去拿来你看看。”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去找花瓶,身子却陡然被绊住,她低下头去,只见他身着白色衣袖的胳膊正拦着自己的腰。
“明日再装吧。”他说。声音徐徐响起,胳膊缓缓往里收,让她一点点后退,靠在了他怀中。
她在背对他的地方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那笑意带着愉悦,带着女人生来的羞涩,看着手中开得茂盛的红色扶桑花,她轻声回道:“那好吧,明天再装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那只花瓶。”韩娱之天王
拦着她的胳膊突然收紧。
他想说,难道我的到来真的不能让你先忘记其他,为什么总要想那几枝不怎么样的花装在什么花瓶里?
但长久的淡漠与沉默让他习惯,他也习惯性地没有开口,只是将她揽在怀里,不自觉让她越来越与自己的身体靠近。
如此近的距离,他能清晰地闻到从她颈间传出的丝丝气息,那气息如此熟悉,平时不觉,可每每与她靠近就能闻到,最近的距离时闻得最清晰,无名,无法形容,却似乎比任何香味都要好闻,吸引他步步探近。
她能感觉到他的唇鼻就在她颈侧,能听到他声声略显沉重的呼吸,而她又想到,他这样的角度,正好能从她的衣襟口看进来……她没有晚上束胸的习惯,身上除了一件宽松柔软的寝衣什么也没有,目光从上面下来,一定能把所有都看得真切……
想到此,身体便一阵发热,确认似地低下头,只见那件寝衣意外地并没有凌乱,而是紧紧地包裹在她身上,因为他的拦腰拥抱,只是这样……那寝衣就没有一丝缝地贴在她身上,怎样的大小,怎样的沟深沟浅,以及某些部位无法阻挡地从薄薄的布料后透出来,照映在烛光里……
就在此时,一阵炙热的气息从他唇鼻间呼出,正好扑洒在她耳垂上,这样的刺激,让她不由一颤。
……
祁天晴醒来时,烛火早已熄灭,天光已是大亮,屋顶似乎还有“嘀嗒”的细雨声,而身旁……当然已经没有旁人。
依然记得他从她身旁醒来,她睡眼惺忪地问:“这么早吗?”
他低头回答:“不早了。”
她支撑不了眼睛太长时间的睁开,很快就又闭上,然后问了句:“你走的话……王妃是不是一定要送?”
他似乎说不用,又说“你睡着”,然后她就睡了,再然后,就是现在了……那这些对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她做梦?祁天晴看着帐顶判断,应该是真的吧,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连他走都不带醒一下的呢?现在只怕他只怕已经出了京城了。
胃在叫嚣着要吃东西,她却躺在床上并不马上起来。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身体透支,上身发软下身发酸,她都要想如果这样的“送别”多来几次,只怕她这小命就要丢去半条了。一侧头,发现枕边有张纸条,她意外地拿了纸条来打开,果然就是苏幕留下的,除了几句简短的关心与交待,还有一件事,是有关神草的。在猜测舞阳公主当初就是要利用覆天神株复活后苏幕马上派人到了黎国调查当年覆天神株的下落,这项任务自然艰巨且危险,并非一两天可以完成,所以前面两个月都没有什么消息回来,他已下令下去,在他离京期间若有消息到来可交给她,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可自行处理。
收好信,祁天晴心里便漫起一丝沉重,女均只说神草可能起死回生,却没说怎么个起死回生法,如果一株只能一人一次,那舞阳公主用了,神草不是再也没有了?许多迹象表明舞阳公主可能已经现世,如果她活了,那神草呢?
唉,不怕,舞阳公主十多年都没醒过来,鬼知道出了什么事,说不定天意决定那颗神草是留给她家苏幕的!祁天晴一边想着,一边鼓起勇气从床上坐起,然后发现身体果然酸软得可以,连起床这样的动作都有些犯难。
不知道男人怎么样,情爱小说上男主哪怕和女主大战三百回合第二天起床也像吃饱喝足一样精神身体倍儿棒,苏幕这具年轻而活力的身体……应该没什么事吧?
……
京城外,庄严而精锐的队伍走着,古朴厚重的马车上,白衣的年轻君王正倚在软枕上颓然补眠,闭着的眉眼间满是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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