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陆轩开车进了宁可住的那个小区,车子在楼洞门口停下时,苏陆轩奇怪的‘咦?’了一声。洌璨啚晓
宁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见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车屁股上挂着北京的军用牌照。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苏陆轩笑了笑,说道:“没事儿。”说着,推开车门下车。
宁可也跟着下车。
黑色的奥迪A8里下来一个穿着陆军常服的上校军官。松枝绿色的军服和肩膀上的金星映着他过于白皙的脸,眉目清雅,薄唇弯着浅笑,琥珀色的目光闪着惊讶的笑:“六弟?”
苏陆轩笑着上前去,张开双臂跟苏陆宇拥抱:“四哥!”
宁可轻笑着转过身去,心想怪不得苏陆轩惊讶,原来来的人是他们自家兄弟。
苏陆宇跟苏陆轩拥抱完毕后,看向宁可,低声问道:“六弟,这位是?”
苏陆轩开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宁可,说道:“她是宁可,是我的朋友,也是小羽的好姐妹。”
“宁可?”苏陆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走到宁可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看的宁可有些发毛,皱着眉头侧身时,才呵呵的笑着,双手抱拳,叫了一声:“大嫂。”
“?”宁可猛然转身看着苏陆宇,满目不解。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陆轩也摸不着头脑,“她跟大哥不认识。”
“大嫂。”苏陆宇笑着解释:“我昨晚到Q市的时候给大哥严肃打电话,电话不通。所以我按照他的指示,一早过来拜望大嫂。”
宁可一怔之间,顿时明白过来:“你是严肃的表弟?”
“是啊。”苏陆宇笑道:“我外公是他爷爷,我们是姑表弟兄。”
“四哥?”苏陆轩已经明白了苏陆宇那声大嫂的含义,只是心里别扭得很,“你这次来Q市,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啊。”苏陆宇点点头,说道:“我来是部队里有些事情。”
“那,”苏陆轩又问,“你应该会在Q市住几天吧?”
“嗯,大概五六天的样子吧。具体还要看大哥那边,我有些事情要跟他交接。”苏陆宇又看了一眼宁可,笑道:“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儿,不知大嫂可否带着小弟在这Q市转转?”
宁可笑了笑,说道:“真是对不住,我今天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要不,明天?”
“也行。”苏陆宇笑着点头,“那我明天再给大嫂打电话。”说着,转身朝着车里摆了摆手。
车里下来一个小兵,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四五个礼品盒子抱着走过来。
苏陆轩指了指那几个精致的包装盒子笑道:“大嫂,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还望大嫂不要嫌弃。”
宁可笑道:“无功不受禄啊,你也说初次见面,我怎么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大嫂别这么说,我六岁时跟母亲搬去北京,跟大哥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大哥呢是个粗人,一些小事上从不计较。这是我做兄弟的一点心意,大嫂总不能不给兄弟这个面子吧?”
宁可笑了笑,点头说道:“那好,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
苏陆宇笑得明朗,吩咐小兵:“帮我给大嫂送上去。”
宁可想说不用了,但那小兵已经抱着东西走到了楼门口。
“那就多谢了。明日我再请你喝茶。”宁可微笑着,又同苏陆轩说道:“苏六哥,今天谢谢你的早餐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苏陆轩笑得实在尴尬。他的四哥口口声声叫大嫂的人,却叫他六哥。
这辈分儿可真是乱套。
两兄弟看着宁可带着小兵上楼,苏陆轩叹了口气问道:“她还没跟严肃结婚呢吧?你这一口一个大嫂的叫,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苏陆宇笑道:“大哥已经交了结婚报告了。叫大嫂也是早晚的事情,现在不叫,将来还得改口。太麻烦。”
“你是怕麻烦的人吗?”苏陆轩微微抬脚踢开了一颗石子,“你可是科学工作者,怕麻烦可不是你们的做事风格。”
“说什么呢你。”苏陆宇笑到一半,忽然回头看着苏陆轩,“你该不会是对她动了什么心思吧?”
苏陆轩坦率的笑道:“是啊。我很喜欢她,已经追了很久了。”
“你!”苏陆宇微微皱眉,半晌才说道:“六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坚持下去了。”
苏陆轩笑道:“四哥,你说什么啊?宁可和严肃男未娶女未嫁,我追求宁可不犯法吧?”
“你呀!”苏陆宇指着苏陆轩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太固执!”
苏陆轩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再回话。
送东西的小兵从楼上下来,苏陆宇拍拍苏陆轩的肩膀,说道:“我有事要去军区,晚上给你打电话。我们兄弟一起吃晚饭。”
苏陆轩点头:“好,我来安排。”
苏陆宇没再多说,上车离去。
苏陆轩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理了理思绪,转身上车,离开。
宁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十几分钟后打起精神来把苏陆宇送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里面是两套衣服,两套首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宁可看了之后,心里有些烦躁。
苏陆宇是苏家的人,却是严肃的表弟。
能跟苏家人成为姻亲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严肃一身军痞之气,完全不像那些世家公子哥儿的做派,而且他是在特种部队服役,看他一身伤就知道,他所在的这个大队根本就是国家军队中的利剑,哪里有危险哪里有杀戮哪里才会有他们。
一般家中有地位的人,就算儿子要从军,也会选比较安全,容易升迁的部队单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这种地方服役。所以宁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严肃居然出生在一个权势滔天之家。
心已经给出去了,还能再收回来吗?
宁可一整天都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心乱如麻,却又空空如也。似乎什么都想了,也什么都没想。
一直到晚上宁和打电话打不通亲自跑来敲门,她才从沉思中惊醒,想起身去开门,双腿却酸麻难当,半天没站起来。
屋门打开,宁和进门就嚷嚷:“可可你干嘛呢?电话不接,敲门不开,你要吓死我啊?!”
宁可笑了笑,脸色极差。
宁和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没事。”宁可摇摇头,转身去沙发上坐下。
“没事是这样?”宁和跟过去坐下,看着宁可的脸色,着急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问宁和:“你知道严家吗?”
“严家?什么严家?”宁和没跟上宁可的思维跳跃,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你知道苏羽他们家吗?”宁可又问。
“江南苏家,知道啊。”宁和点点头,江南苏家是商界举足轻重的家族,连他们宁家都多多少少有跟他们的合作。宁和再不问庶务,也知道他们家。
“你知道苏羽有个堂哥是以为军界大佬的外孙吗?”
“好像听爸爸说起过一次。”宁和再次点头。那天宁仲翔像是无意中说起此事,宁和也是无意那么一听,并没往心里去。
“就是那个严家。”
“那又怎么了?”
“严肃是他们家的长孙。苏羽的堂哥苏陆宇叫严肃大表哥。”宁可说完,叹了口气,慢慢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这个事情的确震撼,叫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