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许馘检举陈耽与刘陶勾结叛贼韩遂的那天朝会已经过去三四天了,因为事后收集到的‘确凿证据’和‘充足证人’,前司徒陈耽和前谏议大夫刘陶很快就被打入天牢,而为了让陈耽和刘陶这两人尽快开口认罪,在有心人的指示下,天牢内的审讯官员在陈耽和刘陶身上使足了‘十八般武艺’,直把原本器宇轩昂的两位当朝重臣,生生折磨成遍体鳞伤的垂死病夫。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招了……”陈耽最先扛不住了,他陈耽原先是可位列三公的当朝司徒啊,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阴狠毒辣的手段?
刚开始陈耽还在幻想颍川陈氏的族人会来营救自己,毕竟自家根本没有勾结外贼,这一切都只是宦官阉党的栽赃阴谋而已。可在这阴暗潮湿的审讯室内,度日如年的陈耽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每次拒不认‘罪’便被一顿毒打,打至昏迷又被一桶凉水破醒再加以审讯,陈耽拒不认‘罪’便又是一顿毒打。如此反复数十次,陈耽对生的希望已经全部磨灭,如今之所以肯签下宦官阉党给自己准备的罪状,完全是陈耽已经决定求个速死,而不像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陈大人若是能早点这般识趣,又怎会落的如今的下场?来人啊,带陈大人去后面签字画押,再帮陈大人洗刷一遍,好歹让陈大人上路前恢复点三公的威仪嘛。”负责审问陈耽的那名小吏得意一笑,他收了张让、赵忠等人的贿赂,能早一点把陈耽这前任司徒屈打成招,也能显出自己的办事效率啊。
但想到至今还有另一个‘要犯’不肯‘配合’,这名小吏的笑容转而化作另一幅狰狞的嘴脸:“我说刘大人啊,主谋陈耽大人都已经招供了,你不过是个从犯还坚持个什么劲?莫不是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不成?”
刘陶啐了口带血的唾液,一脸不屑的瞥了眼得意忘形的小吏:“不过是一时得意的卑鄙小人罢了,等那些宦官阉党被诛除之日,就是你这等魑魅魍魉授首之时!”
“刘大人好威风啊,自己已经自身难保却还在此咒骂别人?不管我等日后有什么下场,至少你刘大人是看不到了!”小吏拿起那支沾了盐水的皮鞭,抖出一个鞭响后狠狠抽在刘陶的后背上。
粗糙的皮鞭将刘陶的背脊撕开一条血肉模糊鞭痕,刘陶浑身一颤几乎把钢牙咬碎,但任凭小吏如何鞭打,刘陶就是强忍着不发出一声惨叫,只是拿那双赤红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小吏,直把这小吏看得毛骨悚然。
“你认不认罪!说!你认不认罪!”小吏抹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皮鞭狠狠抽向刘陶。其实他这人有过怪癖,最喜欢看得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在自己的刑具下发出痛苦哀嚎。但刘陶这位朝廷的谏议大夫还真是邪门了,从入牢狱以来任凭自己如何毒打施刑,刘陶从未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这让小吏都有些怀疑自己数十年审讯的本事都有些退化了。
生生疼晕过去的刘陶再次被一桶冷水泼醒,刘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那小吏将皮鞭丢给下手,自己却拿起一柄小尖刀,带着狞笑一步步走向刘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