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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纸佛偈,半世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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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些笑颜,死在过往,有些无力,藏在未来。那些被浪花湮没和被风呼啸带走的东西,究竟是被你遗落的记忆还是抛弃你轰轰烈烈前行的青春。

曾经,我们谁也没有回头,曾经,我们谁也不曾停留。

只有一本岁月留下的厚厚佛法,你不言,我不语,岁月静好,宛若初生。

(一)

一叹流年,本来无一物。再笑浮夸,何处惹尘埃。

记得高三开始时那个燥热的夏天,你问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用力摇着手中折成扇状的硬纸板,望着黑板密集的粉笔字,叹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做我的数学题,牙缝里挤出几个生硬而无望的字:谁知道呢,好久吧。

开始与结束只在人一念之间,其实很多事从不曾开始,却永远没有结束。原来我们是那么爱着那个冗长而喧嚣的夏,那是我们年少的证据。

从蚌埠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我们拼酒、唱k、彻夜的疯狂,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大喊。也许我们正在学着遗忘那些渐渐变成回忆的画面,可也只有在离别前岑寂肃杀的夜里才会发现,心里忽然漏掉了一拍,不痛却渐渐深入骨髓,变成唇角的一抹淡然和萧瑟。

舍不得年少,可是此去,我们终将长大……

忽然想起小的时候望着外婆在田里被汗湿透的背,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可我仍然记得她说:要有出息,要考上大学……

那些念念不忘的,终究可能忘记。那些曾以为是天长地久的,终究没能长久。

倘若浮生是一圈圈寂静的年轮,我只愿每颗心如飘远的苍云,你不曾走过,我不曾遗忘。人生若只如初见,沧海桑田,花谢花飞一场梦……

(二)

得之我幸,诸法因缘生。失之我命,缘谢法还灭。

火车轰鸣的响声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我做的一个梦,梦里我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车水马龙的繁华如盛夏的光,我颓然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这是谁?”站在学校大门前时,我记得全部的梦想,记得全部的习惯,记得你们全部的笑脸和时间的温暖,记得你曾经对我说的时空静好,记得你曾经对我说上大学别再放肆。

我没有放肆,我只是忘了该怎么像那时一样肆无忌惮的吹嘘着自己的梦想。忽然间发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所谓执念中,在这样白驹过隙的所谓花季中,三年宛若一个绚烂而又苍白的梦。梦境华丽而缱绻,而梦醒手中却仍然空无一物。得到与失去间的天平似乎在渐渐消失,在忙碌中忘记了那些患得患失的青春,心里慢慢地被填满,像是有些东西从不曾逝去……

找回失去的东西从来都是一种美丽的奢望,因为这世界上从没有如果二字。毕竟,值得高兴的是,我曾经为那些年少时信仰用掉了整整一个曾经,也许未来的工作不是我所执着的。也许将至的彼岸不是我所梦寐的,也许我会用时光换一个承诺,用承诺兑现一份平淡如水的生活。也许,你们在恪守执念而我却在文海嗅一只腊梅,也许我在疲于奔命而你们却在自习室中守一方云开。也许,我们都在天涯海角,在熙来攘往川流不息的土地里得到着,失去着,被尘埃淹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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