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不言道:“怎么才算胜你?”
苏大卵道:“莫论是画技还是画法,若有我画不出的,我就佩服你。”
隼不言道思索片刻,道:“你可不要后悔。”
苏大卵道:“人生苦短,哪还来得及后悔?”
隼不言执那毛笔,便在花烛之上点画,小心翼翼,连一笔都不肯歪掉。他画得越入神,苏大卵脸色越是难看。因为他画的好细,细的出神,立在花烛之上的鹰隼,只有冷静之人才画得出来。换做苏大卵,反倒连那一笔都会画偏。
可惜这只鹰,画的和鸡一样。
苏大卵道:“这是什么东西?”
隼不言道:“此乃我自创画派,无形无意,就叫......抽象派吧。”
苏大卵揪起隼不言,她是个高挑的女人,甚至比许多男人都高上一截。但她眉目是那么秀丽,锁骨露出浅浅的晕痕,真是万种风情于一身,惊煞了红尘。
苏大卵道:“你这家伙投机取巧!”
隼不言道:“那算不算比你了得?”
苏大卵眉目里投出愤怒的小眼神,便道:“好你个臭男人,让我瞧瞧你什么样子。”说罢,她袖子一挥,手中已然拿着那只面罩。
她惊呆了,不觉手里一松,面罩便落在地上。
隼不言正欲开口,不料苏大卵指法凌厉,已将他点穴点住。
苏大卵大喝一声“燕老大,我去也!”说罢,她已拉着隼不言的手儿拖去房外,直道:“呵呵,老娘要你爬不起来。”
她太美,美到心碎,任何一个男人碰到她那洁白柔软的手心都会觉得幸福。可这样一个女人偏偏浑身的烟火气儿,充斥着俗世的无奈。
了缘道:“女施主且慢,小僧还没比哪。”
苏大卵大笑而去,只道:“老娘有要紧事,算你赢了!”
了缘双手合十,只道:“多谢女施主。”
琴音再度响起,层层叠叠,如入仙境,却是那一首「笑红尘」,豪气万千。
了缘随那琴音步去,走过珠光宝气的走廊,又过了雕花镂草的厢房......不知走出多远,甚至上了几层台阶,了缘终于停下了脚步。他不由得闭上双眼细细品味此曲。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那声音如梦如幻,竟连人心也酥软了。
了缘道:“敢问姑娘,此曲是什么曲子?”
那美妙的声音却道着:“大师,你何不睁眼看看?”
了缘道:“我怕一睁眼,就动摇我六根。”
她又轻轻笑了两声。
那是唇齿间最完美的音符,哪怕天上的仙女都不能与之相比,因为仙女是不能下凡的,她却就在这里,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