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寒风阵阵,像是刀割开皮肤的声音。
仇蓉来到屋外。
士兵道:“今晚的月亮真是圆哪。”
她抬头望去,确是一轮无比圆满的月亮。
月光通透,甚至透过了浅薄的树冠,照射进屋内。像是有人特意开辟的,只是常年无人看管,枝叶又蔓延开。
仇蓉压下眉头,道:“他们还未赶来?“
士兵道:“没有。”
仇蓉道:“有什么发现?”
士兵道:“也没有。”
仇蓉道:“太静了。”
士兵道:“连那头夜莺都不叫了,虽然这片森林鸟兽极少,也实在过于安静。”
仇蓉细细一想,冷汗直冒。
她立即下令全军警戒,加固门窗。
火把“唰”地立满,木屋亮如白昼。
却已迟了,只见一道黑影掠过,负责守卫的士兵已消失了,地上留有大滩腥红的血渍。
士兵大喝:“敌袭!”
——暗箭射出。
士兵的脑袋已被射穿!
仇蓉命道:“全军退入木屋,死守到天亮。”
士兵张弓搭箭,守好各个门户与窗口,任何微小的动静,都在他们耳中无限放大。
谁在那里?
方才射箭的哈萨克族战士也没看清。十几个战士聚在灌木丛后,睁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睛。
他们没看清那道黑影,但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虽然危险,但也是狙杀汉人的好机会,便也埋伏在此,静观其变。
“嗷呜!”
吼声恐怖而悠长。窗边士兵拉紧了弓弦,将头探出窗外。
“你看到什么?”旁边士兵问他,他也不答话。
他整个身子忽然剧烈抽动!
血从窗边飙洒进来!
士兵将人拉回来,那人却被咬掉了头颅。
火光赤红,光秃秃的脖子也是赤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士兵仍被怔住,一只漆黑长毛的手掌已从窗外扼住了士兵的脖子。
士兵抽出短刀疯狂地劈砍!手却以奔雷之势撕下了士兵的喉咙,血溅窗棂,士兵的咽喉仍有鲜血喷溅,野兽却已消失。
士兵面面相觑,一位副尉走出,道:“离窗户远点,你去通知将军,我们继续坚守,切不要分散兵力中了敌人的下怀。”众兵点头示意,将箭头全对着被血染红的窗户。
“报,东侧窗户遭到袭击,伤亡两人。”
仇蓉喝道:“坚守自己的岗位。”提枪便去。
一声惨叫!正是东侧窗户的人马。
待仇蓉与支援赶到,只见遍地鲜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窗外扫过。
士兵们的尸体四分五裂,狰狞可怖。
副尉半边肩膀被撕裂,却还有一口气儿,道:“狼......”
仇蓉道:“你做的很好,安息吧。”副尉已死去。
她见整间窗户粉碎变形,明显是被巨大的外力硬挤进来。窗边散落着箭矢,不少都沾着污血与毛发。
她拿起一看,真像狼毛,漆黑而有光泽......
“救命!谁来救我!”众人一惊,那灯火通明的屋外竟有位双腿被截的士兵在爬行。
血在地上蜿蜒,触目惊心。
仇蓉拿起尸体旁的轻弩,举高瞄准,“嗖”的一声便将士兵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