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落瓷也跟着笑:“能再把你的剑给我看看吗?”
说起自己的剑,唐奕是相当自豪地退开两步刷地一声拔出明晃晃地紫薇软剑。看着躺在桌上的剑,落瓷又想到了独孤求败。不知道他见到这把剑会是什么感受?
落瓷叹了口气,对唐奕说:“实不相瞒,这柄剑为已故的恩师所有。多年前因为一些缘故而丢弃。”
唐奕睁大眼睛,想说什么。落瓷抬手止住:“你先听我说完,我跟你道出事情并不是想向你讨回这柄剑。这剑这么多年兜了一圈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江湖,出现在我面前,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这是一柄好剑,本不该蒙尘。当年为恩师所弃也实属无奈。出于私心,我有个提议,你不妨听听看!”
唐奕郑重道:“武大夫请讲!”
“以你现在的武功并不能驾驭这柄剑,只是恩师故去多年,我愿代收徒,传你恩师武艺。不再让宝剑寂寂。你可愿意?”
落瓷说完,便不再多言,等他答复。这个提议是落瓷经过思虑过后得出来的,也与曲非商议过。唐奕此人,品性资质没得挑,虽然时而有些犯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加上勤奋好学,又有紫薇宝剑这么个契机。曲非答应得十分痛快,似乎一番开山立派的豪情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要不是近日她都在照顾杨康,她也会亲自过来的。
唐奕愣愣地,也不知是不是还没明白落瓷的意思。突然,他站起身,由于动作过急,踢翻了凳子。站到了屋子中央,抱拳长揖:“大师姐在上,唐奕这厢有礼了。”
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自然是皆大欢喜。余光瞟到身后抱剑而立的男人,就连空青面上也染上喜色。
落瓷这才将袖中的书拿出来抹平边角,递交给唐奕:“这是本门的入门心法,你先看看。有不解之处可以问我,虽然我不习武,但恩师教习小曲儿之时常常也是把我带着的。给你讲讲心法还没什么问题,后续涉及招式时,再让小曲儿带你。”
“多谢大师姐。”唐奕双手有些颤抖得接过那本心法,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打开开练。
大师姐?这叫法在落瓷这儿挺新鲜。短短几天她不但做了人徒孙,小师妹,现在又多了个大师姐的头衔。
“行了,你先看着吧。过两天选个良辰吉日,咱们再设案行拜师之仪。今冬师父祭日时再带你回襄阳去师父坟前祭拜。”
“是,权凭大师姐安排。还请大师姐教诲恩师姓氏名谁?我派又是何门派,门下弟子几人?”
“咳咳……”说道这个,落瓷就尴尬了,不过也不能不答。
空青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落瓷清清嗓子道:“你听好了。”
唐奕立刻摆出受教姿态,一改往日行状。听话得像一头迷途的小马驹,让落瓷生出自己是拐卖良家子的人贩子的错觉。
“恩师复姓独孤,单名一个虞字。中年以后自己改名求败……”落瓷粗略地讲说了一下独孤求败的一些事迹。
唐奕目瞪口呆,显然是被自己拜了个这么牛掰的师父震惊了,兴奋得浑身发抖。
“至于门派嘛……”落瓷摸摸下巴:“咱们向来人少,也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不过小曲儿时常念叨咱们是‘求败门’,说什么‘一人一派求一败’。我嫌‘求败门’拗口,你要是有空倒是可以琢磨琢磨这个事情。”
“是,弟子领命。”唐奕大声地说。
落瓷被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挥挥手:“别这么紧张,咱没那么严肃。”
众人听说落瓷代师收徒,都纷纷道贺。红曲当晚整治了一桌宴席以示庆祝。
黄历上说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于是就定在那天设香案,宰牺牲,行拜师大礼。
那天,落瓷和曲非都斋戒沐浴,换了新衣事先去到地方等唐奕。
只是,她们并没有等到大胡子唐奕。却等到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落瓷看着那个身着黑色劲装,磨磨蹭蹭,蚁行而来的少年,迟疑地叫出口:“唐奕?”
“恩。”唐奕的脸色绯红,声音细如蚊蝇,抱拳施礼:“大师姐,二师姐。”
这样的唐奕绝对惊呆了众人,就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空青也抽抽眼角表示了他的惊讶。
落瓷开口,问出了大家心里的问题:“你的胡子呢?”
问完又觉得,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粗鲁的大胡子唐奕怎么剃了胡子就变成了这么个玉面修容的羞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