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人很多,闹哄哄的,周健强他们大多没见识过。就算见识过,也是需要他们以前点头哈腰的存在,不过现在,情况似有点相反。他们只知道,有人接替了阿豪的场子,华爷亲许的,没人敢违抗。除非,想衡量衡量自己的小命到底值几个钱。
王经理把四人带到包房,便退出在外侍候。老牛与肉蛋见没外人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与欣喜,不住地打量、摸摸屋内的各种设施,心中大概在嘶喊,这是他们的了吧!
周健强靠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享受着这三条街内最高的待遇。他很满意;同时,他也察觉到了危险,自己可不是华爷的亲儿子!
“这就是你说的‘好男儿梦寐的好地方’?”阿兰打量了一番屋内,坐到周健强身旁斜着眼问道。
“对啊;你没见到楼底下有多少我们社会的‘jing英’,来这里消遣吗?”周健强调笑着搂住了阿兰说道。
“手拿开!”阿兰摆了摆肩膀,同时恼怒地横了他一眼。“我要去找我哥!”阿兰撅着嘴说道。
“嗯,你哥他忙;任务又危险,说不定那个……哈;早就那个了,你不是联系不通吗?呵呵呵!”周健强看着阿兰调笑着。
阿兰死死地盯着周健强,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周健强心里发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之感。当阿兰眼泪掉下来,转过身捂着脸哭出声来时,周健强突然感到尾椎骨冷麻冷麻的,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让他感到不适,他试着去安慰阿兰,最后只能看着俩兄弟干笑。
“强爷,您在吗?”王经理敲门问道。听声音可以想像,应该是很恭敬的样子。
周健强却记得,自己头一次来这里找阿豪的时候,门口的小弟硬是拦着不让进,当时这王经理正好路过,冷眼看了两下,走了。周健强模糊的记着,自己当时大概喊过人家。后来嘛,后来有个小弟过来问了两句,又回去汇报了去,就没有他的事了。
他的发迹,真是哥仨儿结拜后,沾得阿豪的光。一步步爬上来,真不容易。有时候他也在想,与其这样一步步往上爬,倒不如当初好好学习走正道去了。后来他觉得,这条道儿ziyou。当初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纵火案一事没几个人知道,但知道的都知道他们哥仨儿的地位在今后将会大大的提高,稳固。他如今,在阿豪手底下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人;最重要的是支“潜力股”。混这行,不就是争个有头有脸吗?有头脸了,什么都会有的。像华爷,谁他妈敢惹!要什么没有?儿子就一个,老婆一大堆!
说这些都没用,关键是干这行,要有两点:一个是有头脑,会算计;一个是不怕死,敢拼杀!这两点只要具备一个,就会有出头之ri;当然,如果都具备就是华爷那样的人物了。要是没脑子的,或做事畏首畏脚的,那就是炮灰的下场。炮灰您知道嘛?就是那种脚底板踩的不值钱的玩意儿。
周健强心中一动,听这意思应该是正事儿来了。——他也知道这块蛋糕没那么好吃,既然成为了华爷看中的宝剑,就一定会经常被用到。倒也不急,看着阿兰:“阿兰。”
阿兰起身,哭着往卧室走去。
周健强冲两兄弟使了个眼sè,老牛忙去开门,肉蛋守在了阿兰刚进去的卧室的门口。
老牛开门让了王经理进来,王经理很殷勤地喊了声“牛哥”,随后走到了周健强身旁。“强爷,五爷让手下送来的;让您看过之后签个字。”王经理恭敬地递过手上的一沓纸质文件。
周健强接过打开一看,标题写着“酒吧等营业场所转让合同书”,下边是些“1呀2呀”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内容。只看一眼,周健强就有些发晕,不过好歹标题折shè出的意思他是懂了。“五爷有说什么时候要吗?”合上合同,他抬头看着经理问。
“五爷好像说:‘签了字以后,场子的营业额就归您所有了’。别的,没说。”王经理想了一下恭敬道。
周健强听懂了,华爷这是诱惑他快点签字,这是华爷透露出的潜在意思。看懂了,你就乖乖听话的把字签了;没看懂,我送你这么好的东西你不要?这是华爷要的结果。
平常话中隐藏着的一丝急切,周健强很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但他还真摸不准华爷心底最深的想法。好歹,也要把合同仔细看一下再说,想到这,他对经理说:“明个打早我给华爷亲自送去,今天这么晚了,就别打扰他老人家了。”
“唉,也好!那没什么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嗯;去吧。”
王经理转身走了,路过老牛跟前儿的时候,又点头哈腰地说了句“牛哥坐,小弟先下去了,有事儿您吩咐。”
老牛很满意王经理的表现,笑容中露出点不现实之感。
“什么东西啊?”老牛听了下门外的动静,觉得没有异样,坐到周健强对面的沙发上问道。肉蛋还在jing惕着阿兰,怕她会偷听;不过卧室里只传出轻微地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