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

莫祺站在她身后，表情十分不舍。他的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语调坚定认真：“没事的，她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能接受这样的遭遇吗？”温柔的眼泪缓缓滑落，晓玲脸上和身上的伤痕，让她恨不得将科尔曼碎尸万段！

泪水一点一点滴落在晓玲的手背上，湿湿的，透着凉意。

“额……”床上的人低吟了一声，手指动了一下。

“晓玲，你醒了？！”温柔欣喜万分，用力握紧她的手，“晓玲是我，是我，我是温柔，你看到没有？”

叶晓铃的睫毛轻颤着，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依然显得模糊，只能感觉到光亮，却看不清楚周围的一切。她皱了皱眉头，闭了会眼睛，重新睁开。

“小，柔……”声音沙哑，才开口就被干燥的咽喉呛到了，不觉咳嗽起来。

“晓玲，来喝点水。”温柔接过莫祺递上的水杯，喂了她两口水。

“咳咳，咳咳咳……”叶晓玲缓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人：“小柔……”顿了顿，忽然惊慌地推开她：“不要，不要过来，你们不要碰我！”

温柔被她推得差一点摔倒，幸好莫祺扶了她一把。可是她顾不得这些，再次上前，抓着叶晓玲胡乱挥舞地双手：“晓玲，别怕，我这里，我在这里！”

叶晓玲微微愣了一下，抬眸看向温柔，瞳目收缩着，一把抱紧她，“小柔，救我，快点救我！那些人好可怕，好可怕！”

“晓玲，你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没事了，没有坏人了，没有人再伤害你了。”温柔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抚。

“小柔，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呜……”叶晓玲大声质问，哭声显得格外凄惨。

温柔用力抱紧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已经安全了，没人可以再伤害你。”

叶晓玲放声哭泣，双手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抱紧了温柔。对她来说，身上的伤痛，都不算什么，只有心灵的伤痕永远无法治愈。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声变小，最后转为嘤嘤哭泣。

“小柔，我不要住在这里，我想回家。”她靠在温柔怀里，小声说道。

温柔点头答应：“好，我为你办出院手续，我们回家。”

“我还要告那个坏蛋，我要让他坐牢！”她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

温柔蹙眉，坐在她身旁，捧着她的脸颊问道：“你还记得坏蛋的样子吗？”她知道叶晓玲当时神志不清楚，如果真的打官司，不能当场指出那些人，官司根本不可能打赢，只会让她再受一次被侵犯的伤害。

叶晓玲迟疑着，想在记忆中搜寻什么，可是发现自己竟然记不清楚那些人的样子。她只能记住他们的笑声，还有他们粗暴的举动。

“我……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为什么？”她抓着温柔，情绪激动失控，“小柔，我为什么记不起那些人的样子？我应该记得的，我要指证他们，我绝对不要让他们逍遥法外！”

“晓玲，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温柔用力抱紧她，柔声安抚：“我们起诉，我们告他们，一定将他们绳之于法！”

“可，可以吗？”她不确定，因为真的记不起什么。

“嗯。”温柔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其实并不确定。但是为了安抚叶晓玲，只能先这么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又激动起来，似乎觉得周围肮脏不堪，只有家才是最干净，最安全的。

温柔转头示意莫祺帮忙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就带着叶晓玲回到自己的住所。

“小，小柔，这里是哪里？”

“这是我在伦敦的住所，你先躺下睡一会儿。放心，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她为晓玲拉好了被子，陪在她身边直到她睡着，才悄悄走出房间。

她有些疲惫地来到楼顶，站在栏杆前望着傍晚的夕阳，眼神纠结，满是担忧。

“她的状态，根本不可能上庭作证。”莫祺不知道何时来到她身后，“如果让她重复一次被侵犯的过程，她可能会精神崩溃的。”

“我知道。”温柔长叹一声，“所以我想在开庭之前，解决这件事情。”

“怎么解决？”莫祺脸色微沉，声音冷冷的，十分严肃：“这是个法治国家！”

“可却没办法严惩不法之徒！”温柔转身面对他，背光的面容让人无法看清楚。

“所以你要用黑道的方式吗？”他走向她，黑眸专注地凝视着她。

“不然呢？”她挑眉看着他，“你这个联邦特工做了这么多事，科尔曼不是依旧逍遥法外。”

莫祺蹙眉，眉心紧拧着：“小柔，你不能……”

“嘘……”她点住他的薄唇，一字一句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