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南非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插手。”高谦本能的辩解,避重就轻。
“你是想怎样插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如果潮回应了你,你是不是就会插手?”
“我只是想……”
“想都不要想。”乔赛不给他任何的解释机会,徒然打断他的一切理由,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不要怀疑我和他的交情,这里还没有你插手的余地。我是需要你的救治,不是需要你的帮助。关于康复,你尽力了,就是你能做到的,该做的事,不管成与不成,都不需要你的负担。但是关于帮助,我还不需要,那只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可我已经有负担了。”高谦的一句话说的动容,几乎崩溃,什么叫不管成与不成?他现在就是要为他做一切,为他能重新站起来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如果我真的帮助你,你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
“够了,没有如果,如果真有那样的如果,我们早就反目了。”
“哥——”高谦几乎是咆哮出来,他懂得哥哥的牺牲和付出,也知道他的保护和心意,但是自己这样受之有愧,他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可是连这样都不可以,他的内心煎熬极了。
“谦。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一直处于这样卑微自责的位置,我们之间没有欠与不欠。你叫我一声哥,就该知道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心甘情愿,天经地义。”动之以情,乔赛甚至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举目望向窗外和煦的日头,冬天来了,他反而很好的苏醒了,把一切都看透彻了,抒情一笑,很坦然的说道,“谦,我好像已经安然度过妥协期和抑郁期,开始接受现实了,对不对?”
不——高谦闻言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不是为了让他接受现实,而是要他好起来,自己想接触欧美市场,不是为了插手事业,是为了研究脊柱神经治疗,而这一切不可能平白无故学到,他需要资金,需要引荐,更需要做到避免见光死,那就要依靠强大的经济来源和庞大的实力基础,所以他想加入寰宇,同霍潮墨合作,尽管他可能因此而丧命,也在所不惜。
“答应我,不要,一定。不要不出现在欧洲,哪怕是欧洲,非洲也不可以。我们的保证有限,不要试图,不要破坏,我真的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弟弟。”
“可是……”
乔赛和他一个对视,眼神里清楚的告诉他,这是由不得他选择的选择题,没有可是,没有如果,他只能答应,但是高谦又真的心不甘情不愿,只能恨恨着不出声。
“回答我。”
“……”
“回答我。”
“……”
“回答我。”
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进行着一场不依不饶的拉锯战,你不言我不弃,总要有妥协的一方,但输的那一方不是失败者,而是情深者,泪已湿润眼眶,声已干裂嘶哑。
“promise。”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乔赛目光炯炯,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欣喜不已。
血缘亲情就是如此,你不愿他涉险,就像他愿意为你涉险一样,彼此维护,全身心的念头只有为对方好而已。尽管父亲始终不肯承认,也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但是乔赛就是愿意相信,这是自己要守护的亲弟弟,哪怕父亲一度想置他于死地,他也要拼命维护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