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娘子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吃着碗中刚才谢晚为她布好的菜,待吃完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对她说:“晚娘,还要。”
方才大娘子一个人在的时候都是谢晚上前伺候,火锅这东西虽说趁热才最够味道,但是大娘子脾胃偏弱,谢晚便多夹了些,这样大娘子吃的时候就不会太烫以至于伤胃。
然后三郎进来了,谢晚偷偷退了几步之后便没再动手,如今大娘子将碗中东西吃完,习惯性的就喊了谢晚来。
大娘子的话她不能仿若未闻,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便上前去拿起筷子,又挑了两片柔软的鱼腹进锅子里涮熟,然后自然也少不了搭配的蔬菜。
她如此精心的给大娘子挑选食物,阮东卿是看在眼里,心里对她的疑惑虽未减少,倒是生出了些好感来。
大娘子待碗中再次放置了不少的食物,才满意的自己拈起筷子来,而谢晚寻着机会,又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这吃饭倒是有趣。”阮东卿似乎是刻意的找谢晚搭话一样,“你教教我怎么个涮法。”
三郎语气轻松,连带着谢晚也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被步步紧逼的感觉消失,但也不至于得意忘形。
她上前两步,恭恭敬敬的说:“这鱼肉和羊肉都切的薄些,是以并不能多煮,沸汤中片刻就好,”她拿着筷子,挑起一片羊肉,在奶白色的汤水中上上下下数次之后说:“待肉不见血色便好了,如此才会嫩滑可口。”说毕,那块羊肉当然是被放在了阮东卿面前的碗中。
得了她的殷勤,阮东卿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将肉在酱料中滚了滚放入口中咀嚼片刻,才笑道:“果然是风味独特,怪不得宝儿如此爱吃。”
谢晚听了他的赞许也觉得欣喜,毕竟作为一个厨子,自己做的东西有人欣赏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平日里大娘子对她也是赞誉有加,但也只是个四岁的女娃子,口味还未定性。如今换了阮三郎这个据说十成十遗传了阮老太爷爱吃这个性子的郎君来赞扬,她没理由不高兴。
一双眼睛带着笑意,谢晚的表情还不是不敢太放开,带着点儿矜持的味道。
“听说你家里还有兄长和嫂嫂?”冷不丁儿的阮东卿又抛了一句话出来。
谢晚一顿,点了点头道:“是的。”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的,但是这阮三郎既然发问,她也无所谓的说了自家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只剩下嫂嫂带着还小的孩子辛苦的讨生活,言语间也流露出了对哥哥的不满。
阮东卿是极其疼爱宝儿的,是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是音讯全无会是何等光景。他这个做哥哥的听谢晚暗里对自己哥哥的埋怨也觉得稍稍有些尴尬,而后听闻谢刘氏在寒冬腊月的依然要靠浆洗衣物来维持一家的开销,对谢家颇有些同情。
他虽出生于富贵人家,生来锦衣玉食,从未曾尝过生活的艰辛,但书院中不乏寒门子弟,虽市井生活也略有所知。
“这么说,你是为了贴补家用才进来我们府中?”阮东卿似乎是好谢晚聊些家常话一样,虽有些打探*的嫌疑,但是语气温文让谢晚也生不出厌恶之心。
“是的,”谢晚道:“大夫人仁慈,我在府里做工,每月俸钱除了贴补家用,还能让我那小外甥进学,让我嫂嫂不至于那么辛苦。”
阮东卿一听谢家还有个小郎君在读书识字,便起了兴趣,读书是个奢侈的事儿,除了家中富裕的人家之外,偶有贫苦人家的儿郎。
乡下孩子多半在这年岁,已经开始帮忙家中农活了,也算是一个劳力,很少有人家会舍得送出去读书,毕竟能读成什么样没人能预料。
在他看来,这谢晚的嫂嫂会让自己儿子去读书,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听罢谢晚回道她外甥也才六岁不足,刚刚启蒙,便点头道:“虽说晚了些,但是勤奋点儿也不至于落下旁人太多,想必也是个聪慧孩子。”
谢晚浅笑着道谢,接着有意识的住了嘴,不想再多透露别的事情了。
这阮家三郎极其聪明,她怕言多必失,干脆不再说了。
阮东卿一边吃一边跟她闲聊,虽然套了些话出来,但也知道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但是谢晚言之戳戳,若是存有半分虚假待自己出去找人去春溪村探探便知,她不像是如此蠢笨的人。
那么,这小娘子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他心中越发的在意,有些晃了神。
阮宝儿在一旁倒是吃的开心,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她年纪还小,并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
一顿饭下来大概除了她之外,谁也没过好。
谢晚在一旁遮遮掩掩,阮东卿在一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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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居然停电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