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卿在他呼喊些回了神,不由得摇头笑了笑,不知道刚才自己听到的是否是幻觉,于是抬头道:“来了,莫要吵闹了。”
一双眼清澄之极,玄色大麾随着他大跨步的向前而在风中鼓动,好一个潇洒少年。
不过这些谢晚并没有见着,这样也好,她见着了便意味着马婆子也见着了。
刚刚才平息了流言的谢晚,还不想再一次踩在风头浪尖上。
安安分分的回府,谢晚将其中一份单子当面交给了苏管事,且如愿听到了他近乎咆哮的指责。
“谢娘子,你是否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人便视阮府规矩如尘土?!”苏管事话一出口便是要把谢晚给整治趴下的意思。
“苏管事何出此言?”这话她可不敢担,一改早些时候怯嚅的样子,昂起脸直视着苏管事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道:“我只是做好分内事罢了。”
苏管事看她脸色先是觉得不对,但转念一想做错了事情的是这谢晚,自己有凭有据的怕什么?!于是道:“这万事都有规矩,”他抖了抖谢晚交给他的那张单子,“可是谢娘子你的规矩在哪?”将那张纸压在镇纸之下,他又接着说:“就是我这个管事,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谢晚挑起眉头,看着苏管事那显得气急败坏的神色缓缓的说:“规矩?您却是一个字都没告诉过我呢。”这话一出口明显的苏管事就是神色一滞,她又接着说:“我是内宅的厨娘,并不太懂采买房的规矩,刚才管事您一字未说,我便以为没有旁的事呢。”
话语间完全将此事自己的责任摘的一干二净,本来也是,谢晚觉得作为采买房管事理应在给一个新来的发出去印鉴的时候宣读一番。
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不仅仅是谢晚觉得,阮府采买房的行事规矩上的确是有这么一条的。
所以苏管事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其的精彩,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小娘子。
这个时候他再回忆起初见谢晚时这小娘子怯生生的表情,便知道是自己被她的摆了一道,那副样子根本就是装出来麻痹他的警觉心的。
而正因为自己下意识的轻视这小娘子,他才会用了一个会把自己也牵扯进去的蠢办法!
旁的人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便纷纷侧目,如今苏管事却憋着一张脸不能再多说什么。因为无论他说什么,自己就是摘不出去!
他虽一手管着采买房,却不如他那干娘,苏嬷嬷可以将大厨房牢牢的掌控自己手中,而他呢,虎视眈眈的人却不只是一两个人而已。
他只要再多说谢晚一句,便会有有心人将他失职未曾好好给谢晚宣读采买房规矩的事情捅出去,而谢晚的错就会全部变成自己的错!
蠢货!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居然被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娘子给狠狠的耍了一回!干娘说的果然对,这小娘子不是个简单人物,自己却并有没有在意干娘的警示。
可是无论他怎么后悔都已经为时已晚,事情已经发生,他却必须要将此事上报,只是这上报的法子不得不变幻。
按照他之前的部署,是要等谢晚坏了规矩之后,自己手拿凭证去告知二爷,谢晚如此行事必然会引起二爷的诘责,而二爷也必然会去找大夫人将这谢晚手中权力收回去,也算除了自己的一根心头刺。
而至于大夫人那边,这个是他只要为难的说因为谢晚是大夫人派去的,他并不好意思直接回禀,一时半会儿大夫人也不能明着动他。
没错,苏管事早就和阮家二爷暗度陈仓,他正是想用谢晚来跟二爷表忠心。
可是没想到他一时失察,居然坏了这等事情。如今二爷是不能找了,因为这火要是烧到他头上,二爷是绝对不会高兴他居然点火反而烧着了自己的。
那么,唯一能上报的,便是只有大夫人了。
待苏管事带着谢晚跪在大夫人面前将事情皆叙述了一遍,又一再强调虽说自己一时忙乱忘了这等重要的事情,但是谢晚的确是坏了规矩。
“知道了,”哪知道大夫人听了只是淡淡的说:“谢晚是为大娘子办事,帐便算在我的用度上,不用入公家的帐了。”
苏管事一听,大夫人这是不追究的意思?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已,怎么大夫人会如此偏帮这谢晚?
“这……恐怕……”他伏在地上,有些不确定究竟是该应还是不应,而大夫人接下来的话却更是让他如同一盆凉水临头浇下。
“规矩便是规矩,苏管事怕坏了规矩我便自己出了这份银子便是?阮府采买房能这么兴旺,可全仰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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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晚了一点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