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有意无意的失手将碟子摔倒地上,碰到坚硬的地面“啪”的一声摔得稀巴烂。
外头看门的闻声回过头,皱着眉头用脚将碎片通通扫了出去,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责怪这小娘们又给他添麻烦。
谢晚小心的陪笑,又思忖着开口道:“大哥可否再给些热水?”
“你要热水做什么?”那人并不愿意替她跑腿,皱了皱鼻子嫌弃的问。
“你看着天气如此的冷,有些热水喝总是好的。”谢晚说着一边将手腕上的一个银镯子褪了下来塞到他的手中,不由得有些肉疼,这还是她自己给自己买的第一个首饰呢。
那人摸过谢晚递过来的东西,不动声色的掂了掂分量,还颇有些重,心中一喜,有些不耐烦的说:“好吧,你且等着。”接着又斜觑了她一眼,谨慎的又将她的双手绑起来,才锁了门出去。
谢晚过了一会儿,探头透过缝隙望出去,确保已经没有在外头了,才缩到刚才那堆干草垛的旁边。
双手被麻绳绑的紧紧的可不容易失礼,她背着身子用尽了方法去扣那块被她扒拉进草垛的碎片。
“嘶——”看不到情况,好不容易摸到了却把她的手划了一道血口子,不过现在却不是怕疼的时候。
将那块碎片抓在手心里,背着手用锋利的边缘磨着麻绳,好不容易才割断解开了自己双手。
此时她的手心已经被碎片割的血肉模糊了,却是无暇他顾,马上着手将大娘子和紫绣两人的双手解开。
“你的手没事吧?”紫绣看着她鲜血淋漓的手有些担心的问。
谢晚摇了摇头,表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走到门边,去拿热水那人还没回来,又用力的推了推柴门,欣喜的发现只是虚掩着。想必那人想着三个弱女子又绑了手便放松了看守。
推开了门,谢晚示意紫绣抱着大娘子,她在前面,她俩在后面,一行三人小心翼翼的绕开了人多的地方。
好在刚才有人带她去山贼们聚义堂的时候她留意观察了四周的情形,现在才不至于一出门不知道往哪儿走。
但是人是出来了,离真正的安全还是很远,如何逃出这山寨才是最重要的。
谢晚领着两人到了一处无人的木房门前,示意她们稍等,便偷偷的摸了进去。
而她们才出去不久。那得了她的好处去拿热水的汉子回来一看大大打开的柴门便慌了神,这时候举目四周已经见不到谢晚她们的身影,连忙一头冷汗的回去禀告。
这三个人可是大当家的特意叮嘱要好好看着的金货。如今居然跑了,一想到二当家于诚那阴测测的眼神和血性手段,他觉得自己裤裆都快湿了。
果不其然,待他颤抖着说出谢晚一行人不见了之后,大当家先是猛的一拍座椅把手声如响雷的喊了一声“什么?!”紧接着于诚就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只把他打了个呼伦转。
“蠢货!”于诚的声音并不想大当家那般大声音,但是听起来却让人觉得寒彻入骨。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看门的跪倒在地,不断的磕着头求饶。
大咸寨人人都知道,平日里几位当家的待手下都是极好,但是是在没有坏了他们事的前提下,若是犯了忌讳。死都是算好的结局。
“老三,马上派人去找!”郝义脸都快气歪了,他自认为已经掌握大局。却没想到那小娘们儿摆了一道。
于诚拱了拱手,伸手招人来布置了一番,自己也点选了几个人,临出去前还恶狠狠的看了那看门的一眼。
看门的汉子觉得自己是哭都哭不出来了,裆间一股热流。既然是直接尿了裤子!
郝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叫人来道:“将他先关起来。待稍后处置!”
接着便有两个人将他架起拖将下去,谢晚那只颇为称手的银镯子不知道他后不后悔收了。
于诚带了人出去之后,很快吩咐几个人在寨子外沿着山路搜寻,自己则跑到原本关着她们的柴房。
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子,他捡起来用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脸上露出一个略微神经的笑容。
“这个小娘们儿,还挺带劲的。”他自言自语,又朝手下道:“去,给我散开了找!”
“是!”几个精壮汉子拱手立刻出发,很快便有人回报发现了线索。
于诚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了寨子靠后的一处围墙,只见靠着围墙放了一把破烂椅子,上头还垫着几块石头,而木头围墙的尖顶上还挂着一片衣服碎片。
“这好像是那个小娘子的衣物,”有人用刀将那碎片挑下,呈到于诚的面前。
于诚将那片衣服捻了捻,觉得花纹十分眼熟,点了点头一个纵身便翻过了围墙,其他人见状也用手蹬过墙。
“追!”于诚冷冷的一挥手,一众人如同鸟兽一般散开来,务必要做到每一处都搜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