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进去吧。”巧儿看她半天不进去,又催促道:“大夫人这会儿旁边没人,不知道二夫人要跟她闹些什么幺蛾子呢。”
谢晚也顾不得再想些什么,稍稍的理了理衣服和鬓发便进去了。
进了大夫人的屋里她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冷的天气居然没烧炭盆,一阵阴冷。
待走近了才发现大夫人穿着厚厚的冬袄,肚子端坐在桌前,身后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二夫人则坐在她的对面,后面站着两个丫鬟,她正一脸愤愤的不知道在跟大夫人扯些什么有的没的。
谢晚仔细看了看大夫人的脸色,发现并无特别的灰败之色,只是看起来有些气虚的模样心中也就安了心。
话说人的气血盛衰,常常从面色显示出来。
《黄帝内经》形容健康的面色叫作‘白绢裹朱砂’,即看上去如白色的丝绢裹着朱砂,白里透红;而不健康的人则常常表现出多种异常的脸色,如苍白、潮红、青紫、发黄、黑色等。
好在大夫人看起来倒是没那么严重。
谢晚进去之后大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说多的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她便自个儿轻手轻脚的立在了大夫人的身后,低着头抬起眼睑偷偷的看了一眼演的正欢的二夫人。
只见她不停的抽泣着,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惜谢晚是一滴眼泪也没见着,眼眶都没见红的,暗地里撇了撇嘴角。
“到底怎么了?”大夫人似乎也是颇不耐烦的样子,冷着脸说:“你一进来就哭哭啼啼的,结果什么都没说明白。”
二夫人光拿手帕抹眼睛,过了半天看来是演够了才说:“嫂子你是不知道。你那二叔实在是不像话……”
说到一半又吞下去了半截,只把在身后听着的谢晚也噎的半死,想翻白眼又不能翻。
谢晚对二房的已经是充满了厌恶的情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何况二夫人还着实演的差劲。
相比谢晚,大夫人可是淡定的许多,面对这等拙劣的演技面色也未曾变上一变。
二夫人支支吾吾了半天看大夫人不接话便接着说:“他说抬个花楼女子进门呢!”
她这话一出谢晚就忍不住赞叹了,这二爷和二夫人真给劲啊,为了扳倒大夫人这种事都能拿出来使了,果真是破釜沉舟?
别说是她。同时大夫人的眉毛也跳了跳,不知道是觉得好笑还是好气的冷笑了一声道:“我说老二媳妇,你就别跟我这开玩笑了。”
阮家一向致力转型。从商户变成士门二爷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以他在女色上再怎么不靠谱也从来不会将此事扯回阮家内部来。
因为他除了美色,对掌控阮家的*也是极为强烈。
所以二夫人说什么二爷想将一个花楼女子抬进阮家做小的,谁都不会信。
除非二爷放弃和大夫人斗了,放弃了要夺权的意思那还差不多。但是让二爷放弃这个念头。恐怕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更困难些。
“呜呜……真的,”二夫人又接着说:“我同他闹了,他说我要再闹还有休了我呢!”
这这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谢晚都快听不下去了。
这般想的也不止她一人,连二夫人身后的两个丫鬟都禁不住震了一震,又飞快的低头。
“行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大夫人无奈,头很是有些疼,“莫说二爷没这么糊涂。就算是真的,你又如何能来找我?”
大夫人这话可没有夸赞二爷的意思,不过是实打实的讽刺一番。
她是长嫂没错,可是上头老太爷老太太还没死呢,这事找她像话嘛?
真要喊冤也得去松晖阁找二老撑腰去。闹得这良辰院鸡飞狗跳的算什么玩意儿?那不成要她出面狠狠的削二爷一顿?
“我……”二夫人被大夫人这一番话噎的口齿都不清晰了,本来嘛这就是无中生有的事。二爷直叫她一定要想办法进屋里看一看大夫人究竟什么情况。
她想着大夫人不可能好了,于是到了门口什么都没想就随便扯了个理由,哪知道忽然大夫人忽然就让她进去了,编不下去也得编啊。
二夫人这么想着,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谢晚在一旁哀叹,果然平常弄儿常说这二夫人人有些不清白果然不是白说的。
府里都说,二爷当初如果不是娶了二夫人这房媳妇,但凡能及得上大夫人一半的今天府里就是二房的天下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私底下下人们嚼舌根,谢晚原先以为只是缪传,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