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偶遇是始料未及的,一下子竟令得众人再也没有欣赏花灯的兴致,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和街上仍在欢乐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刘氏在一旁心中忐忑的紧,这来丰城看花灯的主意是她出的,可别是惹出了事端,给谢晚她们平添祸事啊。
刚才那位丰神俊逸的郎君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哥儿,不是她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比拟的呢!
她的神色由此而有些惴惴不安,却也牵着大柱勉力的笑着。
谢晚拍了拍谢刘氏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嫂嫂,不妨事的。”
她这才放松了心情,却仍是略带歉意的朝谢晚点了点头。
一行人快速的回了之前歇脚的客栈,如今虽说烟火会已经完了,但仍是有很多的人在街上游玩,客栈里倒是清静的很,只剩个小伙计托着腮坐在那儿发呆,想是被掌柜的留下来看店有些不高兴。
看到她们进来先是一愣,很快便回了神,懒洋洋的搭讪道:“怎么几位客人不在外头多逛会儿子?”
谢晚朝她笑了笑,反手掏了几枚铜钱出来塞到他的手中道:“外头人多挤的慌,小哥辛苦了。”
那小伙计没想到自个儿百无聊赖的搭句话居然还有赏钱,心下不由得高兴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亲热多了,点头哈腰的说:“您客气了!”想了想又说:“诸位客观想必是累了。小的这就去打点热水,您们好好的休息休息。”
“有劳。”谢晚也是礼貌的很,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待那小哥儿去后厨烧热水的时候,她们一行人此刻却是聚在了一间房里。
宝姐儿刚见了亲哥哥,又这般快的分开,情绪有些不高。只低着头玩着手中的小玩意儿。
“唉……”苏婆子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又不说话了。
谢晚笑的也是有些勉强,她也没成想到今晚会碰见阮东卿,直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阮东卿聪明,并没有多做纠缠,不然她们几个今日怕是妥妥的也要下牢里好一顿审问了。
“二郎也是憔悴了许多……”苏婆子是有感而发,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大夫人,再看看二郎如今的模样。心中越发的难受。[综]攻略奇牙的错误方式
谢晚点头,却又忽的想起了阮东敬来,同是阮家的儿郎,却不知道这三郎是否知道二郎已经……
前几日她伤心过度,本能便不愿意再想起这件事情来,如今却也是避无可避,总不能真的叫二郎孤零零的躺在那块荒地之下。死后连个进祖坟的权利都没有吧?
想到这里。她欲言又止,看了看犹在场的谢刘氏和弄儿,有些犹豫该不该同苏婆子商量。
她不敢说,怕她们更加的担心。
苏婆子并没有注意她脸上左顾右盼的犹豫之色,还是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看着宝姐儿的眼神也越发的怜爱起来。
迟疑了很久。谢晚终于还是开口道:“二郎那事……”
苏婆子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抚着宝姐儿头顶的手更是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她。
“还是要通一声信儿吧?”谢晚并不肯定的说。
“……”苏婆子听了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其实于她而言这事更是一直压在她心中的一块巨石,只是谢晚不发声她也只能装聋作哑,想了想道:“若是告知那是最好的,只是……咱们……”
她也觉得有些为难,就算是想说,又该用什么身份去报丧呢?在这种时候,难保不会惹上麻烦。
谢晚想的却是比她想的要简单上许多,略一思索便说:“写封信,差人送去便好。”
“这能行吗?”苏婆子却并不乐观,先不说那信送去了会不会有人相信上头的内容,光是如何保证一定能被主子看到便是个难题。
“我有办法。”谢晚却是很笃定的说:“你放心好了。”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跟打哑谜一样,弄儿皱着眉头不知道谢晚和苏婆子怎么忽然就说起了二郎来,在她的印象里自从谢晚在阮家闹出了那一通之后便和二郎疏远了很多,更别提出了阮府之后了,难道两人还有联系?但是她虽好奇,此时却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按下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