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人家婚事的贝贝,也没有感觉多么轻松快乐,隐隐的还有些期待,比方那个贺老大杀上门来跳脚,抑或是带着新欢来向自己炫耀男人魅力。
可是都没有。
生活安静得如一汪平静的湖,没有任何的水波。
就连她偶尔会记起的贺懿,也象雾气一样,在自己面前散发怠尽,毫无踪影。
贝贝的老师倒是对她赞赏有加的,对她设计方面的才华予以肯定。有什么活动也都喜欢带着她去参加。
在一次活动中,贝贝意外发现了张娜娜的身影。这离她拆婚都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张娜娜竟然还在法国?
贝贝挪蹭着挤到了张娜娜跟前,朝她“嗨”了一声:“张小姐,还记得我吗?”
张娜娜人精儿般的脸上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沈小姐!”
两个本不怎么熟悉的女人,表现出了热切的熟稔之意。
聊了几句,贝贝趁左右没什么人注意,轻声问她:“你男朋友呢?怎么没来?”
“我男朋友?”张娜娜好看的眉眼一怔,转瞬明白了贝贝问得是谁,“你说的是贺总吧?我们早分手了。”
“分手?”贝贝吐吐舌头,“这么快,他就搭上了新欢?”
太不厚道了,换女人的速度简直了。贝贝在心里疯狂吐糟。
“哦,不是的。”张娜娜忙出声解释,“贺总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她迟疑了片刻,不知道这话当说不当说,“反正,我和贺总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贝贝有些好笑,“不就是男女间的那点儿事嘛,我对他的为人多少了解点儿,你不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张娜娜欲语还休,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
“算了,管他什么样子吧,”贝贝忽然失了兴致,“祝你的新电影大卖。”
张娜娜对贝贝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她是贺老大弟弟的女朋友,但不知为什么后来分手了,所以贺老大说过,他觉得贝贝会成为他的亲人。
想到亲人这个词,张娜娜出声喊住了欲转身离开的贝贝,“沈小姐,我觉得还是跟你澄清一下,我和贺总之间,只是挂名谈了场恋爱,没有任何亲密行为,所以,谈不上什么分不分手。”
贝贝微愣,这段话传出来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消化一下。
张娜娜朝她笑,“正如你想的那样。”
活动结束,贝贝回家,人躺到床上了,脑子里一直在回旋着这段话。
苏文是前女友,如果张娜娜根本不是现女友,那么说来,苏文是贺老大最后一任女朋友。而他有跟这个苏文结婚的打算。
即便浪子在情场上转了一大圈,挑了高矮胖瘦近三十棵菜,可最终他独独选择了一棵,并且在选择这棵的时候,并没有吃里扒外,那这个浪子值得托付终身吗?
答案是不好说,得看他对最后这棵菜的钟爱程度。
可贝贝见识到了苏文离开时,贺老大着急上火的神情,她心里忽然有些不确定,不确定自己倒底在贺老大的爱情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大洋彼岸的贺懿最近觉得怪怪的,老哥基本不接他的电话了,纵是接,也是言辞简单的几个字,有事,忙,或者下次聊。
但贝贝的照片或者视频却发得很及时。
每天贝贝去上学或者参加活动的场景,偶尔还有跟朋友喝茶聊天的照片。
一切踪迹都显示那个女人依然处在爱情的空窗期,没有爱上谁,也没有跟哪个男人产生过暖昧,生活平淡无波,素得很。
知道贝贝这样乖巧,贺懿心里踏实了不少。往沈富家跑得更勤快了,那声“爸”叫唤得更频繁了。似乎不这么叫,就断了自己跟贝贝的联系。
沈富心知肚明,却也不拆穿他。他怎么叫,沈富就怎么应了。
但沈富从未正面回应过贺懿,也没有直接给过他什么承诺。爱情说到底还是两个人的事情,贝贝和贺懿还能不能走到结婚这步,沈富不敢说,但贝贝没跟自己交待后尾的事情,没说绝对不嫁贺懿的话,他就权作不知,装聋作哑。
说到底,沈富也是有私心的,贺懿人帅有能力,保不齐被谁家女儿看中了,好不好的直接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到那时候,贝贝有心后悔都没地儿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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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晴好的早上,贝贝坐在花园的摇椅里感受清晨的微风和新鲜的空气。
爷爷柱着拐杖走过来,人老了,不服老不行,沈老爷子的腿脚也开始出现这样那样的病症,走路时无法健步如飞,需要借助拐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