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蓟州守将于子同暗暗心惊的时候,行军参军来了,接过守将手中的勤王令,大声的给守将念勤王令上面的内容。
参军念完,于子同这才知道城下这支凶悍的骑兵是山东的援兵。见援兵到了,于子同立刻大喜,令人开门城门,亲自迎接阎虎等人进城。
虎威营前面四个连进城半个时辰之后,断后的五连也终于赶到了蓟州城下,守军见他们的穿着和刚才进城的那伙人一样,立刻开门,放他们进城。
五连进城之后,蓟州的大门,再次紧闭。
蓟州守将于子同还算是个热心的人,虎威营进城之后,他立刻给这些劳累的士兵准备了一处舒适的驻地,又派人送来酒肉劳军,感谢他们不远千里前来驰援。
阎虎在驻地休息了一会儿,草草的处理了一下肩膀上的箭伤,便立刻开始清点战损情况。
此次与后金骑兵的遭遇战,虎威营斩获颇丰,一共斩杀后金骑兵一千一百多名,缴获战马五百匹。不过虎威营的损失也不小,八十多人当场阵亡,二十人重伤,几乎全营人的身上都带着几处轻伤。
阎虎将此次战斗的经过、战损情况,以及蓟州周围的情况用白话文写好,装在信封里,用火漆封口,交给身边一个还颇有精神的亲兵,让他立刻把这份情报送给叶思文。
叶思文在固安附近接到了阎虎的战报,当他看见虎威营以五百骑兵击溃后金一千五百骑兵,并且斩一千一百多之后,不由得拍案叫好。
虎威营初战告捷的消息,让虎威团的士兵士气高涨,恨不得立马赶往蓟州,去见见那一群击溃后金骑兵的英雄。
既然大家热情高涨,叶思文立刻下令,向蓟州方面急行军,争取尽快和击溃后金骑兵的英雄见面。
就在虎威团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有一个人担心起来,这个人正是叶思文在土匪窝里招来的人才杨云,他现在是虎威团的职业军师。
杨云悄悄的找到了叶思文,说道:“叶帅,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思文很客气的说:“杨军师有什么好的主意,尽管说出来就是,只要能打击后金,我都可以采纳。”
虽然杨云到虎威团之后,并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谋略,但是叶思文依旧很看好他,毕竟以前没机会不是,现在打仗,正是杨军师展现才华的时候。
杨云摇了摇头,说:“在下惭愧,心中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只是有一个担心,后金的将领,都是睚眦必报之人,他们怕是容不得这样的惨败吧!阎营长肯定会受到猛烈的报复。”
叶思文苦笑,道:“杨军师,你的担心,我何尝不知道?可是谁让阎虎一到地方就和建州奴大干一场,吸引了建州奴的注意,接下来,蓟州恐怕要遭到猛攻了。”
“叶帅早就有这个担心?”杨云略有些惊讶的问道,因为他看见叶思文接到战报的欣喜模样,还以为叶思文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叶思文反问:“若是我没有这个担心,我让大伙儿急行军干什么?”
杨云还是有些疑惑,问道:“既然叶帅有这个担心,为何不告诉大伙儿这件事?让大伙儿加紧行军救援蓟州。”
叶思文嘴角露出一丝睿智的微笑,道:“告诉和不告诉,有区别吗?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急行军吗?”
叶思文此话一出,杨云才了解了叶思文的真实想法,同时他也明白,用胜利来鼓舞士气要比用事态紧急来鼓舞士气有用得多。
一直以来,杨云都觉得自己十分睿智,但是当他站在叶思文这个比他小七、八岁的年轻人面前,他便觉得他的睿智荡然无存。杨云突然明白,真正睿智的人,是眼前这个叫叶思文的人。
“此子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杨云暗中给叶思文下了一个这样的评论。
虎威团的虎啸、虎跳两个轻装营突然得到命令,抛开所有辎重,由叶帅和马团长带领,全前进。虎飞营是虎威团的火力支援营,装备的全是大炮之类的重武器,行军度稍慢,由对炮兵作战颇为熟稔的谢威带领,紧跟其后。
就在虎威团全前进的时候,在后金军队的营地里,正红旗的固山额真代善正在脾气,几个满身血污的士兵正在跪在他的面前瑟瑟抖。代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一怒之下,把几天前从汉人地主家抢来的青花瓷器摔了个精光。
三天前,代善手下一个甲喇的士兵奉命去打探蓟州的情况,可是一天之后,这个甲喇居然只剩下区区三百人跑了回来,五个牛录额真只剩下一个,甲喇额真阿勒泰也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