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一路恶心眩晕,有那么一瞬险些以为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好不容易回到毓灵斋,被段瑞扶着躺下。 段瑞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紧紧攥着她的手,不住的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清羽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心中一片温热,竟也不觉得有那么难受了。咧开嘴角笑了笑,“好多了。”
段瑞瞧了瞧她惨白的脸色,仍旧有些不信,急命太医入内诊治。
章太医、陈太医以及一众清羽叫不出名字的太医如流水一般地进了来。轮流诊治过后,竟集体默不作声。
段瑞已经有些不耐,“羽修仪身子是否无碍?”
章太医沉吟道,“回皇上,娘娘身子无碍。许是白日里吹了风,有些肺热。待微臣开几剂药为娘娘服下,不出几日便可痊愈了。”
段瑞皱眉,“既如此,刚刚为何沉默不言?”
章太医面色稍有犹豫。
段瑞挥了挥手,命其余太医及下人们均退下。
章太医这才开口道,“皇上有所不知,微臣几个月来一直负责娘娘的饮食药饮,昨日才来为娘娘请过平安脉,娘娘身子一向康健。肺热之症,来势不猛,向来要患病许久才会发作,发作之后病人往往缠绵病榻,耗费时日,甚难治愈。可从娘娘的脉象上看,一天之内,竟已现痊愈之象,故微臣有些疑惑。”
段瑞听闻惊诧不已,清羽也是一愣。说起来,她刚刚在静羽台时,似乎闻到一阵花香,不久后便觉得身子不适。说起来,那香气也有些熟悉,并非第一次闻到。莫非那香气之中,另有乾坤?
“你且先为羽修仪开方子,此事恐有蹊跷,先不要透漏风声。”段瑞回过神来,道。
“微臣明白,”章太医听命退下。
段瑞转过头看向清羽,神色有一瞬迷茫。过了半晌,他沉默地走过来到床头坐下,执起清羽的手,仍旧没有说话。
清羽叹了口气,稳住心神,只轻声道,“皇上,可是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诞下皇儿前,还是不要出门走动了,”段瑞低头看着她,伸手抚过她的脸颊,低声道,“吃穿用度,一切有朕在。”说着,俯□轻轻揽住清羽肩头,闷声道,“朕必会将那奸人绳之以法,在朕查出此事之前,你这里更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清羽呆住,片刻后,才缓过神轻轻回抱住段瑞,“皇上……为何要对臣妾如此好?”
段瑞起身,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笑道,“你说呢?”
正当此时,太监李轩急匆匆进了来,“皇上,河南传来急报,说是闹了饥荒,苏大人,秦大人等几位大臣都在未央宫殿外候着了。”
段瑞听着,面色愈发难看,眉头紧皱,薄唇紧紧抿了起来。待他说完后,并未答话,却是看向了清羽,“你好好休养,朕有些事,晚上再来瞧你。”
清羽点了点头,“皇上不要累坏了身子。”
段瑞走后,清羽轻叹了口气,恰好云华熬好了药进来,扶自己坐了起来。
其实清羽回宫之后已经觉得好了些,又躺了许久,倒也不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了。若这个人真是处心积虑要害自己,效果可真心并不怎么样。不知怎么的,清羽倒有种感觉,此事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好歹喝过了苦得要死的中药,清羽问道。“宝玉可回来了?”
“回来了,奴婢才瞧着皇上没走,便没叫她进来。”云华道,“主子可是要见她?”
清羽点了点头。
宝玉完好无损地进了来,只是脚步有些踉跄,清羽赶忙拉她坐下说话,“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伤?”
宝玉摇了摇头,并不以为意,“许是回来时候走得有些急了,主子不必担心,主子身子可好些了?”
清羽稍许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好些了,你无事便好,白日里我瞧见那芙昭容跟柳常在从景仁宫出来,很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