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无法遏制地想到妈妈昨夜说过的话,鼻尖猛然一酸,眼眶微红。他们……不会再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相处,安静地拥抱,彼此间,毫无间隙与距离了吧!去欧洲后,她恐怕,连见他一面,都会变成一种奢侈吧!“恺威……”她倏然开口,静静地唤着他的名,很用心地用平常甜腻语调唤着他,不让他听出话语中的一点苦涩与艰难。“嗯?”祁恺威连眼都没有睁,轻声应着。瘦削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短发。在遇见盛夏之前,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一个女人如此深。好爱好爱……她问他,他是不是真的爱过她。他迟疑了,因为他不确定,当他道出所有事实时,她还会心无芥蒂地站在她这边。他怕会失去她。所以他迟疑了,如果再给他一次回答的机会,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告诉她,他爱她,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他更没想到,冷面军王的寒冰面具,也有被彻底打破的一天,而不知道,原来,他凉透的心脏,也可以如此缠绵炙热。只为了一个女人。那他和秦桑呢?以前,秦桑在他身边,虽然两人没有正式交往,可看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仅止于普通朋友之间。没有特别的交际,有她无她,似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只不过对一个如花年纪女孩的痴心,有三分不忍罢了。“身上好粘,我们去酒店洗一下,好吗?”糯软的声音,如棉花糖般绵软,还带着三分撒娇的意味。她似乎很少这样。祁恺威眼底一阵风起云涌,某处变得极不安分,蓄势待发,轻轻撞了撞盛夏。盛夏别过头,轻点他高蜓的下巴,断然拒绝,“不行,我需要整理一下……”“那好。”祁恺威按下对讲器,吩咐司机调头,可他做这些事的时候,身体一点都没有抽离。“你出来!”盛夏娇嗔道。那媚眼强丝的小模样,惹得祁恺威一阵情难自禁。“你让我再呆一会儿,我就放你去洗澡。”祁恺威扔出条件,you惑她。盛夏思考片刻,为难地点头。到达酒店后,祁恺威依旧将盛夏抱着,两人衣冠楚楚,司机去kai房,一直到酒店浴室,打开热水,祁恺威依旧没离开过她的体内。那种绵软,紧紧相缠的感觉,似乎也不坏。盛夏轻勾嘴角,整个上楼过程中,她几乎清楚地感受他似有似无的碰撞。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还紧紧相拥,还在一起,亲吻,拥抱,做ai。将她放剥干净,去吩咐司机准备衣服。一切安排妥当,推门而入“小脑袋里想什么呢?”祁恺威看了眼浴缸中的柔美女人,一阵心动。瞥了她一眼,却发现她脸上除了犹豫,还多了一抹沉思。“我在想……”盛夏盯着祁恺威,盈盈一水间,带着无限柔情,发尾散下几缕细碎青丝,不似尘世凡间,浅笑,倏然变了语调:“盛情难却,夏雨冬梅,爱无绵期,你未转身。”“什么意思?谁说的?”盛夏气恼地耷拉着小脸,眼珠一转,双眼熠熠生辉,“我对你说过一句话吗?”祁恺威哼笑出声,“小傻瓜,你都不说是什么话,我怎么知道呢?”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心跳,却莫名加速。盛夏低头,沉默半晌,尔后,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眼,“我爱你。”祁恺威的身体猛然一颤。她刚刚念的那四句诗,是一首藏头诗!盛,夏,爱,你!他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收到过不少情书,类似的肉麻话语,看不不少,也听了不少,那些含羞低头的女人,如过江之鲫。盛夏喜欢看的八点档狗血剧,更是将这三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可他从不觉得这三个字,有什么特别。除了上次,她问,他真的爱过她吗?那三个未说出口的字,竟然被她先一步说了出来。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滋味,怎一个妙字了得!见祁恺威没什么反应,盛夏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攥紧粉拳,眉头微蹙道:“真的!”盛夏不禁加重了语气,“很爱很爱。”“上次,我没有及时回答你的问题,现在回答,可以吗?”祁恺威倏然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浑身备注逆流,神经紧绷。“啊?”盛夏微愣,一时没有想起,她问了什么问题。“我也爱你。”嗓音低醇,不似激情高端的粗重,多了清明与柔和,低沉的声线,细细辨出隐隐颤抖。声音如穿透真空般,闯入她耳里,成了世间最美好的情话,“比你还要多。”究竟是他要与她共浴,还是她拉他下水的,早已分不清了。当他清冷的嘴角,印上她微湿的眼角,盛夏倔强地吻住了他微突的喉结。这一吻,瞬间拉开了引火线。激情一触即发。祁恺威本来考虑到她的身子,将体内的**强迫压制下去,不想动她了。可这一刻,浑身爆发。两个人彼此纠缠着,缠绵的吻一路向上,似乎要在这个亲吻中融化般,彼此不肯给对方多一点喘息的空间和时间,热烈而缠绵。盛夏不再矜持,给予身边的男人最热情、炙热的回应!浴室内,一番混战。他的鼓励,他的诱哄,他的牵引,几乎让她把持不住。难耐,在骨髓深处蔓延开来,一阵激烈的嘤咛,夹杂着粗重的喘息,伴随着那暧昧的水声拍打,浴缸内,吹皱一池春水,缠绵不止。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被那升腾的水雾慢慢隐去,只剩下那一室的低喘轻吟……幻化成最旖旎、暧昧的图画定格。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夏几乎连自己裹上浴巾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祁恺威大手一翻,将她抱在怀中。盛夏只觉得眼皮沉得厉害,昨夜忙着叠星星,压根就没睡多久。刚开始,在姑苏子墨车上,还有点晕车,后来,躺了会,才好了些。在车内被祁恺威狠狠折腾了几次,回到酒店,泡个澡,他也不肯安生,硬来。下面有些生疼,祁恺威亲吻着那依旧颤抖在小核,怜惜地为她上好药,注意到没有见红,这才放心不少。整个上药过程,盛夏口中呢喃着不要,惹得祁恺威一阵轻笑又怜惜。都怪他太粗鲁了。幸好没有伤到宝宝。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大床上,亲吻她的额头,“乖,先睡会,一个小时后我叫你。”“嗯……”盛夏闭着眼,翻了个身,迷糊道。祁恺威宠溺的目光落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浅浅叹息出声,拿出手机,向盛天雄报备。“夏天衣服弄脏了,我带去购买新衣服。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说罢,便挂上电话。夏忆坐在盛天雄身边,一言不发,倏然抬头死死盯着盛天雄,很认真地问:“老盛,你当初究竟看上我哪一点?”盛天雄把电话收好,听了自家老婆的话,轻轻一愣,“都老夫老妻了,女儿都可以嫁人了,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责骂的语气,让夏忆越发伤心,手,轻轻覆在年过五十,却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这里,曾经孕育过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还没成型,在浴室滑倒,不小心掉了。后来的一个,据姑苏院长亲自安排的妇产科医生说,生下来就是个死胎。作为母亲,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清楚地记得,她明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啊!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第一个孩子没的时候,老盛在一旁安慰她,说他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肚子依旧没有消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想,会不会是老天爷在责罚她?当初,她也害死了一条人命啊!梦回夜转时,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祁暖来找索命了?她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小三而已,祁暖有罪,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夏家当她的继母!她的母亲,就是被祁暖生生逼死的!她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可那个时候,就算没有孩子,她还有夏氏这颗大树。就像外人说的那样,当初一无所有的兵蛋子,不就是看上了夏家的雄厚家底,才会甘心倒贴,非卿不娶吗?可现在呢?夏氏再这样下去,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他呢?还会为了当初坚持的理由,留下吗?“我们离婚吧!”车窗外,满地银妆,大雪纷飞,衬得夏忆眼角的泪滴异常刺眼。当祁恺威轻轻推醒睡得极熟的盛夏时,盛夏呢喃轻哼,却不肯睁开眼睛,甚至困极地伸手捂住双耳,拒绝一切干扰。祁恺威没办法,只得亲自替她穿衣服。他说‘抬腿’,她就抬腿,他说‘伸手’,她就伸手。给她擦过脸,好笑地看着一脸慵懒,却拼命撩拨他的小女人,一脸餍足,“怎么,体力就这么差,也敢在老虎尾巴上拨毛?”盛夏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谁,让她体力变得这么差的!她甚至怀疑,等会爸爸妈妈见了她,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