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恺威浑身散发出君临天下的不凡气度,似乎在怜悯脚下的男人,“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我要去找她!”
韩辰十分明白,他说的‘她’,就是盛夏,可是他不能!
“天天需要你!你不能离开她!”
顾不得左耳一阵轰鸣,韩辰死死抱住祁恺威的大腿。
“放手!”
祁恺威眉头轻挑,低沉冷哼,让人不寒而栗!
“祁恺威,你清醒一点!那个女人是你仇人的女儿!不管你们曾经多么相爱,现在,你们只能是敌人!”
“放手!”
祁恺威单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韩辰瞥了眼身后的小护士,下一刻,祁恺威后颈传来一阵钝痛,双眼一黑,顿时倒地!
“韩医生,二少爷他……他不会有事吧?”小护士差点哭了起来。
时间一天天流逝,可不管祁恺威派多少人出去,盛夏就像从这座城市蒸发了一般。
了无踪影。
一眨眼,三个月过去了。
好几次,在姑苏家,他差点把游泳池里的冒出头的那个小姑娘错认成盛夏,当天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时,他几乎整整一天不说话。
他去寻过孩子的遗体,韩辰却告诉他,不见了。
心底最后一丝愧疚都无处安生。
可是作为夏氏大股东之一的他,却被推上风口浪尖。
早晨,堵在夏氏门口一大堆的记者围住他的车,差点让他上不了班。
“威少,请问这次夏氏董事会大选,您有信心当选吗?”
“有小道消息称,您已婚,是事实吗?”
“作为姑苏家的二少爷,您只身涉足商界,是姑苏家触角的拓延吗?
“威少……说几句吧!”
祁恺威泰然自若地戴在太阳镜,看了眼渐暖的天气,心头倏然一动,不知不觉,让他最温暖,同时又最寒冷的那个冬天,已经
过去了。
这天气,路上的女人都穿裙子了吧!
脑海里倏然闪过一抹白色身影,那齐肩的乌黑短发,青春逼人,那抹背影……
祁恺威突然间发了疯似地冲出去,下一个十字路口,红灯。
停。
夏氏大选,祁恺威无例外以高票额当选夏氏执行总裁一职。
自从盛夏消失后,夏忆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卸甲归田,他多次去夏宅拜访,等待他的,只剩下一个待售的褪色木牌。
上面有联系方式,他打过去,才发现是中介公司,对方拒绝透露任何房主信息。
他不死心,去盛家守株待兔,可每天看着盛天雄一夜白头,他再也无法踏出一步。
他成功了呢!
除了手仞仇人,其他的,他都做到了,夏家散了,那个曾经伤她母亲最深的男人,安静地离开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他,活得如此麻木,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没有一丝快意,甚至,会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无声哭泣!
偶尔夜回梦转时,睁开双眼,指尖碰触的,一片温热,脑海中,满满的都是盛夏哭泣的小脸,口口声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了宝宝……
在所有人眼里,他依旧是那个最沉默,最低调的姑苏家二公子。
他现在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替盛夏好好打理夏氏。
他会等,等到她二十三岁,不管她多恨他,她会来夏氏进行财产交接,不是吗?
中午,接到姑苏院长的电话,约他去练枪。
下楼,那道槐梧的厚实身板已经坐在车后座了,姑苏业成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笑着道:“坐。”
微微颔首,祁恺威彬彬有礼,却显得有些生疏。
“怎么,在怪我一直没有联络你吗?你一直做得最好,不是吗?”姑苏业成满脸慈祥,嘴角含笑,手轻轻拍着祁恺威宽厚的手背。
俨然一脸慈父模样。
祁恺威轻轻抽回手,兴趣不是很大,偏头看向窗外耀眼阳光,“不是说要去练枪吗?”
“嗯。子弹只有一颗,已经装进枪膛了,手仞仇人的机会只有一次!”
子弹……
仇人……
祁恺威面色阴沉,难道说,养父已经找到了夏忆?
……3月已逝,4月还会远吗?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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