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如若当初他真的一时心软，或许如今，他要费心守住的将是整个温府。

“温子谦，沈诗诗到底为何嫁我？”越来越迷惑……虽然，他记得她信誓旦旦的一句喜欢，可从来就不相信。

“她若不嫁你，就会嫁给敬王爷。她说，她更喜欢你。”至于原因，他大概也知晓。

“原来……”如他所料，自己终究只是她的棋子。

“王爷，臣记得王妃说过，天下间在意她沈诗诗的人很多，能守她到最后的，没几个,所以她很少感激。”温子谦看着齐安继续道，“我想王爷也不是能守王妃到最后的人，所以还是不要太关心的好。”

“温子谦，你怎知，我不会守她到最后？”感觉自己被小看了，很生气。

“臣敢问王爷，在王爷心中，上官姑娘，与王妃，孰轻孰重？”微笑着轻问，却重重撞击着齐安的心。

“温子谦，你大胆！”无法回答，所以只能生气。

“王爷，臣所知晓的王妃，已经笔述给王爷了，若是其他的，臣也无能为力。”温子谦说着，不经意一声叹息，“王爷……好好待王妃……其实只要一段时间就好。”

“温子谦，为何只是一段时间？”心中惴惴不安，想起那雪地中的鲜红。

“王爷，记得就好。”行礼退开。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二，言尽于此，要不然，沈诗诗或许会恨他的……

人去室静，徒留一脸沉思的齐安。

打开抽屉，拿出一本古书，翻开，是那封从未打开的书信。

他曾对自己说过，沈诗诗的一切，他自己会去找出答案，他不想从别人那里知晓。

可如今，却在害怕……温子谦说，只要一段时间就好，只要一段时间……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曾经想花费自己剩余的时间去寻找答案，找到很好，找不到也罢，反正他齐安……谁料，他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好，他以为很好的沈诗诗看上去却很不好……

他曾经并不在乎，最后是否有答案，或许在和温子谦谈话前，他都不曾真的在意过……可此时，他开始在意了……

因为那一句，一段时间就好……因为脑中的苍白与血红……

打开信的手微微一抖……信封飘落，一张白纸……数行字，震惊了他。

他曾以为沈诗诗的过去将是说来话长，至少满满几页，眼前却只有短短一段文字……这就是温子谦给他的答案。

她曾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因为有爱她的男子，用一生守护她的柔弱。她是世上最凄凉的女子，拥有最多，失去最多。她用鲜血染红了沈家的门楣，她用算计累积仇恨的力量。她活着，活在过去。她活着，同时埋葬自己。她在乎很多人，独独不在乎自己……她算计所有人，独独漏算自己。她早已设计好了自己的结局……所有人都只是过客，她棋盘上的棋子，包括她自己。

清秀的字迹，这是温子谦的信，却不是他写的。

这就是温子谦要告诉他的……所有人都只是她的过客，她算计所有人，却未必伤害所有人？

她若不嫁你，就会嫁给敬王爷。她说，她更喜欢你。

他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抓着手中的信纸，齐安感觉身心疲惫……从未有过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