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雪失魂落魄,没有听到金桔的声音。
红烛气咻咻的在王静雪身边大骂:“那个金桔也太不是东西,收了我们多少银子,方才在屋里竟然给您端杏仁露,上次在我们屋里,奴婢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您最不喜欢的就是杏仁露,她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红烛的声音比雨声都大,自然也没有听到金桔。
王静雪双眼无神的转脸看红烛,“你说她是故意的,她为什么故意,难道她被穆氏那个贱人收买了?”
红烛不假思索道:“说不定真就是这样,否则,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太太不喜穆氏,为什么方才还要句句维护她。一定是金桔总在她面前嘀咕,替她说好话。”言之凿凿。
金桔悄悄跟在她们身后,默默地在心里呸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她就是死也不会给穆氏说好话的,她可是巴不得二爷立时就把穆氏休了。即便二爷不休穆氏,也巴不得老太太****夜夜无休无止的折磨穆氏。
王静雪摇头,“她收了我们那么多银子,怎么会被穆氏收买,难道穆氏出手比我们大方?穆氏一个庶出的小姐,能有什么嫁妆,她拿什么给金桔呢!难道把压箱底的嫁妆拿出来?就算如此,也不是什么好货。”王静雪嗤之以鼻,紧接着,眼睛一亮,就像是即将要淹死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绳索一般,欣喜道:“金桔若当真能瞧得上,一会回去你就把我的那一套翡翠头面找出来,拿给金桔。我的东西不比穆氏的强上百倍!她拿什么和我比!小小庶女。”
从甘氏屋里出来时的失魂落魄已经荡然无存,此时满脸只有鄙夷之色。
红烛没有想到王静雪会如此想,立时心头大喜。也不再继续跟着王静雪主仆,转身悄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里,安心等红烛过来。让小丫鬟告诉老太太,已经给王姨娘传过话,王姨娘心里明白了,让老太太放心。自己回来的时候淋了雨,就不过去伺候了,免得把冷气过给老太太。
甘氏赏了金桔一碗红枣姜丝汤。
亥初,红烛拿了一套头面并十两银子从王静雪那里悄悄出来。
红烛一走,王静雪就像一只被放在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来回在屋里暴走。雪穗在外间叹一口气,端了一碗姜丝汤进去,“姨娘喝完姜丝汤吧,下这样大的雨,进了寒气就不好了。”
二奶奶刚让人传话过来,要伺候好王姨娘饮食起居,不许王姨娘生病。
王静雪要是生了病,她还怎么煎熬她!
王静雪看见雪穗,登时拉下脸,不耐烦的挥挥手,“放那吧。”然后一脸嫌弃的说道:“你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伺候。”说罢,又补充道:“以后没有我叫你,不许进屋。”
雪穗搁下姜丝汤,恭恭敬敬的给王静雪行礼,然后徐徐退出去。心里大松一口气,底气这么足,怎么会是生病的。
半个时辰后,红烛一脸气愤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