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喜抬手想抚摸吉利的额头,发现自己已经够不着了。
“吉利,你先去吧!等吉祥给你生下弟弟妹妹的时候,我们就去找你。”
她抚摸着吉利弯弯的象牙,“不会很久。”
吉祥生小吉利难产的事情,她不打算告诉即将远行的吉利。
吉利依依不舍的跟大家告别,顺着九曲河,踏上了它的旅程。
一群白色的水鸟飞过,有几只停在吉利的背上。
晏喜揪住想偷偷跟去的西米和栗子,带着垂头丧气的两只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晏喜跟它们讲述小吉利出生的故事。
“没有父母,我也一样生出来了。”西米满不在乎。
它是卵生动物,无法理解胎生动物的世界。
而且,吉祥生产跟它有什么关系,就算再次难产,它又能做什么。
虽然晏喜做的食物勉强能吃,但是她也阻止不了它。
生气的晏喜看起来很可怕,其实是一只纸老虎,它往常只是假装害怕而已。
它要离开,谁也拦不住。
栗子听完之后问:“阿喜,你见过我的父母吗?”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是这里仅存的生命。”晏喜回忆初来到这里的那些日子,有如隔世。“你们都是赤山的奇迹。”
在它还小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以为阿喜就是它的母亲。
是西米告诉它,“当然不是,父母都是跟我们一个样子的,就像大吉祥和小吉利。”
“那阿喜是我的谁?”小板栗追问。
“一个多事的笨蛋。”它看着耷拉着耳朵的小板栗补充了一句,“你也可以当她是你的母亲,像吉祥一样。”
想着用奶水喂养它的吉祥,栗子愿意守着它安然无恙地生下儿女,希望等它从外面的世界回来的时候,它们仍然健健康康地生活在这里。
西米看不惯栗子对大吉祥夫妻和晏喜的依赖,在黑夜来临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赤山。
第二天清晨,栗子没有陪晏喜上山崖练声,它在金银窝和九霄云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西米,嗅着西米独有的气息来到昨天和吉利分开的地方,九曲河的南方果然有西米留下的隐隐气息。
它丢下自己走了,栗子失魂落魄地回到巨人山谷,懒懒地窝在它和西米的小窝里,晏喜哄了半天,它也没有出来。
晏喜既忧心栗子的情绪,又担心西米在外面闯祸,心烦意乱。
那天晚上,她强行抱出栗子,躺在起居室的躺椅上,看着茫茫星空,失眠了一整晚。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它还是没有把大家当成家人啊!
或者是她把它拘得太紧了。
晏喜一边反省自己,一边觉得被西米的不告而别再次伤害了。
之后很多天,晏喜从早到晚都忙忙碌碌,她要在吉祥生产前的这段时间给它们收集更多过冬的食物。
每天清晨,大吉祥夫妻都会陪晏喜去附近的大山,它们在山下的草原吃食物,晏喜上山采集食物。
对吉祥夫妻的关心超越了一切,栗子抛开低落的情绪,帮助晏喜做着搬运板栗大枣这些它力所能及的事情。
连整天守着梧桐树的火羽都来帮忙搬运,它抓起一个个满满的藤篓从百果山飞往巨人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