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艺看了看自己本子上记录的信息:“你们最后一次去康养中心,是在傅贤海遇害的前一天……”
“我们那天没有去找他!真没去!”黄昆水一听宁书艺提了这个细节,尽管她前面已经表态说自己并不相信他们夫妇二人是杀害傅贤海的凶手,也还是忍不住开口辩白,“我们那天确实是去了康养中心。
但是我们到了康养中心之后,过去找他,没想到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那屋子里满满坐了一屋子的人,那架势从来都没有见过,冷不防看到还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我们两个当时也是有一点心虚吧,一开门看到那些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还都是大小伙子,年轻力壮的,一个个和傅贤海好像都挺熟的模样,这心里面就有点打鼓。
过去我们两个对傅贤海确实是有些不公平,自私了一点,对他态度比较刻薄……
那时候一方面是我们两个这么多年太痛苦了,鬼迷心窍了一样,另一方面也是欺负傅贤海自己的儿女都不愿意理睬他,所以就觉得哪怕是我们再怎么挤兑他,给他气受,也没人给他出头……
结果那天一看那些人的架势,我这不就有点心里没底,当时也没多想,赶紧找了一个由子就退出去了。”
“既然如此,在那之后你们为什么还在康养中心里面逗留了那么久?”宁书艺这才终于有机会把自己的问题说完,“根据监控显示,你们那天从康养中心离开的时候,天都已经快要黑了。”
“也是因为心虚……”黄昆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试图缓解一下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坦荡一点,但是收效甚微,“我们一直在康养中心里面四处溜达,想要观察一下,傅贤海有没有跟那些小伙子说我们的事儿……
我们其实第一时间也是想要赶紧走的,但是心里又犯嘀咕,怕走了之后,不知道那边到底说了还是没说……”
“傅贤海把不把你们天天跑去拿他当出气筒告诉他的那些学生,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霍岩问。
黄昆水讪讪地把脸扭向一旁,没有接话。
马爱华哑着嗓子说:“我们两个当时想的是……要是他跟那些人说了,那些人肯定得出来打听我们,找我们,想要跟我们算账什么的,那我们就赶紧跑,光天化日之下,我也不信他们一群大小伙子还敢在康养中心那种地方公然殴打我们这种老年人……
但要是傅贤海没跟那些人说过……他那个人嘴好像还挺严实的……
那……那……我们……”
“你们就故技重施,第二天该怎么去找他,还怎么去找他。”霍岩直接替她把那支支吾吾好像烫嘴一样的话说了出来。
马爱华的脸涨得通红,但终究没有能够否认这件事,还是默认了霍岩的说法。
“那天的那些学生,应该并没有一直逗留到很晚吧?”宁书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