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吧,为什么想不开?跟徐理有关?”宁书艺问。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我每天都在精神上自我折磨,实在是吃不消了,就想要求一个解脱。”米玲的眼眶浮出了一点点的湿意,似乎因为过于虚弱,连哭都哭不出来,“我这个人太失败了,自己整理不好自己的情绪,也过不好自己的人生,活着太累,死了算了……”
“你并不是真的想死吧,或许你心里面有过这个念头,但是骨子里并没有那样的勇气,一直到你割自己腕之前,你都没有真的下定决心赴死。”宁书艺对她摇摇头,十分笃定地说,“你希望有人关心你,猜到你可能因为情绪的因素想要寻短见,能够找到你,这个人最好是徐理,如果不是,是你母亲也可以。
或者,也可能是经由你母亲告知另外的什么人。
总之,你赌气想死是真的,你的痛苦也是真的,但是死亡本身并不是你最期待的结果。”
米玲哆嗦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宁书艺,想要反驳她,却又缺少底气,只能反问:“你又怎么能断定我不是真的想死?!”
“因为你是一个右撇子。”宁书艺看了看米玲抓着自己手腕上的右手,“作为一个右撇子,如果真的想通过割腕这样的途径自我了断,最好的选择是用右手去割左手腕,这样既顺手,也比较好发力。
可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用左手去割右手腕,力道不足,下意识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米玲有些呆住了,没有想到宁书艺竟然把自己潜意识里的念头都给说得一清二楚,这让她无法反驳。
“既然心里期待着徐理来救你,你敢说自己的这个举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么?”宁书艺问。
米玲眼泪流了下来,有些固执地说:“他根本无所谓,我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我都寻死觅活跟他有关系。”
这话可以说是透着满满的哀怨,宁书艺没有接这个话茬儿,而是问:“你和徐理是什么关系?徐理这一次遇袭,你对于作案人是谁是不是有猜测?”
米玲脸色微变,想要摇头,却因为头晕而打了个晃:“没有!你不要再瞎猜了!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要总一副对我的生活,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的样子。”
“从方才到现在,我有没有‘瞎猜’,你应该是清楚的。”宁书艺看着她,眼神坚定,“所以你现在也是在纠结对么?又关心徐理,又有其他你也想要袒护的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取舍了。”
“不是的,我没有想要袒护谁!他不是那样的人,做不出那么可怕的事!之前只是说气话罢了!”米玲一脸痛苦,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意识到失言了,急忙刹住话头,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脸紧张地看着宁书艺,抓着她手腕的手也下意识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