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柱在即将离开自己原单位之前的时候,提起来笔却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字。
后来有人曾经问过他,当时是不是因为自己内心很矛盾,或者是因为即将要离开这里,前往位置的前程而不知道要写什么了。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刘柱都是神秘一笑,谦虚的说道“当年我上学时候背的挎包里面是两片木头本夹子,中间夹着的是一把菜刀!我不是你说的什么这个那个的,是老子拿起来笔才想起来,老子不会写字!”
总之刘柱走了,但是他临走前还是留下了一封信,而且这封信不是给家里的,而是给林子和鸿海的。
大年三十的时候,老年敲锣打鼓的来到了刘柱家里,给刘柱家送来了当时难得一见的猪肉,并且跟刘柱的父亲刘代表在屋里单独的聊了十多分钟之后才离开。
没人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只是知道刘柱的父亲年三十晚上看着慢慢一锅的猪肉炖粉条子,他一口都没有吃,饺子一个都没碰,就是呆呆的一个人喝了整整两瓶的小烧之后流着眼泪到头睡下了。
就在刘柱的六个姐姐还有母亲欢天喜地的吃肉,过年的时候,可能只有刘柱的父亲才知道,这些猪肉可能是自己儿子唯一在这个世界上活过的唯一证明了!
林子的大年三十同样过的不开心,当时鸿海,魏家兄弟,高老五,小二,任鹏这些人全都聚集在了电影院里面,桌子上面摆放着当时可以称为巨额的现金。
虽然都是毛票,但是这些年轻人看见这些钱的时候,也全都情不自禁的咽着口水。
“分钱吧,按照说好的,谁该拿多少就给多少,剩下的算是过万年之后给小二哥和任鹏的车马费,他们还得去给咱们上片子呢!”林子情绪不高的说了一句。
“你咋的了林子?”魏仁一边跟弟弟查钱,一边扭头有点狐疑的看着林子问道。
“没事,你们分着,我出去一趟!”林子说完之后转身拿起了棉袄穿上,然后伸手对着鸿海摆了摆手,鸿海吃着当时罕见的高粱饴软糖,也迷迷糊糊的跟着林子就出了电影院。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家家户户的家里都传来欢声笑语,还有阵阵平时根本闻不到的香气,这是一家团圆,团聚的时刻。
林子望着大街上的冷清,伸手点了一支烟之后缓缓的蹲下看着街道的尽头,好像是在等着谁出现一样。
“咋的了林子哥?”鸿海搓了搓手之后走到林子的身边也跟着朝着远方看了一眼,随后跟着蹲下拿出了烟点了一支。
“你记不记得柱子走的时候,你跑回来送他,咱们走的就是这条路,去的火车站!”林子缓缓的开口说道。
“记得啊,柱子还说呢,等他回来不告诉咱们,他就从这条路上突然杀个回马枪,吓咱们一跳!”鸿海笑着说完抽了一口烟。
林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鼻子发酸,但是林子很快的转过头伸手捏了一下鼻子,假装自己揩了一下鼻子之后伸手从自己的棉袄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鸿海。
“啥玩意啊?红包啊?”鸿海笑呵呵的问道。
“柱子的信!”林子轻轻的说道。
“啊?柱子还会写字了?”鸿海挺开心的说了一句之后打开了信封,随后给信纸拿出来之后就一眼,仅仅只看了一眼之后,鸿海的眼圈红了,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流了下来!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我就不告诉家里了,我上前线了,老爹老妈你们帮着照顾,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