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无眠这话，张纯一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于牛头，张纯一的第一想法实际上是收归己用，以牛头表现出的资质来看，未来有极大的可能成就妖皇，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拥有仙骨的妖物都能真正成就妖皇，这个概率基本上只在十分之一，但牛头却表现出了足够的潜力，它大概率拥有中等仙骨，成就妖皇的概率极大。

甚至就目前来说，拥有多枚道种，妖躯已经具备些许妖皇特征的牛头也是当前时间点最顶尖的战力。

如果能让牛头归降龙虎山，那么龙虎山手中就多了一个大杀器，无论是开辟阴冥天还是横扫现世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可惜的是这牛头不仅心志坚韧而且还是一根筋，那怕生死被龙虎山握在了手中也丝毫没有屈伏的打算。

面对如此顽固不化的牛头，张纯一曾想让黑山将其直接炼化为伥鬼，强行将其控制，但几次尝试都失败了，其意志宛如神金异铁，非一般手段可以折服。

“再给它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它真的不知好歹，那么我就成全它。”

言语着，张纯一的身影消失不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牛头已经有了冲击黑山封印的迹象，虽然目前还不可能真正破封，但这个苗头并不好。

黄庭福地内，趴在地上，感受到腹内的动静，黑山颇感烦躁，这段时间这牛头闹腾的越发厉害了，让它都无法静心修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纯一的身影出现在了黄庭福地之内。

感受到张纯一的心意，站起身，黑山张嘴将牛头的头颅吐了出来。

摆脱暗无天日的鬼狱，重见天光，牛头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平静。

“这一次你又想说什么？”

睁开眼，淡紫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张纯一的身影，牛头开口说道。

闻言，张纯一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一指点落，蕴含慧剑之力，斩杀了牛头的意志。

“你···”

猝不及防，感受到张纯一的动作，牛头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之色，不过就在下一个瞬间，其头颅上的生命气息就消散了，双眼闭合，好似成了真正的死物。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张纯一已经度过了秘法的虚弱期，而在这段时间里，张纯一对于牛头的情况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其本质特殊，神魂可与肉身相融，和僵尸有些类似，但并没有僵尸那么彻底、紧密，它的神魂依旧是单独存在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牛头可以将自己的意志灌输进每一寸血肉之中，这让它对自己的鬼躯有着极强的掌控力，那怕躯体被斩落，它依旧可以让自己被斩落的躯体表现出活物的状态，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下一个瞬间，在头颅死去之后，黑山将牛头的一只手掌吐了出来。

封禁之力微微放开，牛头的意志在它的手掌中浮现，它的每一寸血肉中都有它的意识根须存在，都可以承载它的主意识。

血泪流淌，掌心勾勒面容，睁开眼中，牛头的脸上尽是阴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