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奇他们到底没有追上公羊逸尘等人,方向都是错误的,又怎么追得上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公羊逸尘几人直接去了归云王都——镐阳。
尽管从公羊逸尘挑明自己的心思后,颂可心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可到底没有打道回府或者脱离这“三人小分队”的打算。
至诚的风寒在公羊逸尘的细心照料中,没两天就和她说拜拜了。但是,颂可心和公羊逸尘之间越来越尴尬的氛围,却让她觉得还不如受风寒的折磨,来得更痛快呢!
十二天后太阳方才完全升起,那辆三架双辕车缓缓停在归云王都——镐阳的城门前。
公羊逸尘冲着紧张的至诚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绿到发黑的玉质牙璋交给驾车的哑五,哑五也不下车,拿着那块牙璋在拦着他们的守城士兵眼前一晃,那些人立刻毕恭毕敬的让开了路。
马车大摇大摆的进了镐阳城。
“绝了,归云王都竟然对尚阳太子大开城门?这种手段,可心我,实在望尘莫及!”
这些日子,颂可心要么不搭理公羊逸尘,要么一开尊口就是冷嘲热讽,仿佛她不把公羊逸尘激得把她从马车丢下去,就不算完似的。
到是公羊逸尘总是一副好脾气,淡淡笑着,也不和她计较。反惹的颂可心心里更是火大。
“表哥你这样能耐……”
“师兄,那是什么东西,这样有用?”至诚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及时开口截断颂可心的话头。听那语气,她可不认为颂可心那句话真的在赞美公羊逸尘。
公羊逸尘敲击了几下车框,哑五从外面把那块牙璋递了进来,公羊逸尘接过递给至诚。
“上面有刃,仔细割着手!”
至诚把那牙璋捧在手里,只见那块长条黑玉,上端有刃,下端呈长方形,底部两侧带有突出的鉏牙,玉两面还刻着精致的纹路,那些线条组合成一个兽像,至诚认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玉质不错,这是什么?”
归云地处南方,较之尚阳地势偏高许多,这个时节多是骄阳似火,热气蒸腾的天气。进入归云地界没两天,几人就已褪下厚帛,换上了纱绸。但对于长期居在尚阳的至诚来说,此时那块被放在手掌中的清清凉凉的黑玉,却让她有股久违的家乡的感觉。
“此乃牙璋,是归云国官员的身份象征。分四种材质,十二种颜色,纹饰也不尽相同。玉质黑,上饰狴犴像,便是归云三公之象征。”
“嚯,表哥能耐大,这手下也厉害,连三公官凭都能自造个以假乱真的出来!”
颂可心总是一点都不放过能嘲讽公羊逸尘的机会。
至诚无奈,也不敢再去训她,只想找个别的话头把这话给岔过去。
她刚想张口,公羊逸尘就轻轻出了声,“这是真品,乃归云太师蒙贺之物。”
公羊逸尘话落,颂可心不由得大张了嘴,“……哈,归云太师都是你的人?”
公羊逸尘点头,“他能坐上太师之位,便是我托上去的!”
颂可心低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尚阳五卫无处不在,手眼通天,见识到了!”
公羊逸尘无奈看她一眼,对着至诚说道:“蒙贺有一妹,夫家在尚阳临汤郡,其下便有一子两女。在我们转道归云时,我就通知了蒙贺让他装样派人去接外甥外甥女们,为我们来镐阳打掩护。在镐阳这几天,我们就居在蒙府。”
颂可心理好情绪抬起头,依旧冷冷的嘲讽着公羊逸尘,尽管她心里没有一点儿对他不好的情感。
“表哥如此深思远虑,目光长远,难怪有逐鹿九州之雄心!”
公羊逸尘凝着一张脸,话中有训导之意,“眼观大局,心想微处,这是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习惯。”
“如此看来,那小妹我实在不是什么成大事之人咯!”
“……”
公羊逸尘说一句,颂可心讽一句,听得至诚是一个头两个大。
帮谁都不是。她索性也不和那两人掺和,把玉璋还给逸尘,掀开窗帐,专注车外的风景。
归云七年前攻占了谷梁至城后,先归云王便有北上迁都的打算,以便为攻打谷梁做准备。可这事时至今日还没实现,却是天意如此。
归云占领至城仅一个月,老“笑王”就因中风瘫在榻上。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国事一概都由自己处理。也许是平时老“笑王”积威甚重,以至于即使他成了那副“病摊子”,也没哪个儿子敢去挑战老子的威严。但是,也因为此事,迁都的事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