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也给惊得起身,沉着脸走过来了,他抚着儿子的后背,问了一声“如何”,便大声喊道,“太医呢……”
这一喊,就把里面的人给惊动了,横竖都是一家子骨肉,几个长公主和皇后一起出来了,徐氏惊慌地问道,“四儿怎么了?”
朱高燨好容易缓过气来,他擦了一把嘴,摆摆手,“没事,爹,娘,我没事,就是呛着了!”
张氏也跟了过来,倒也不是关心小叔子,但看到父皇和母后这般关心老四,不过是呛着了,就跟得了绝症一样,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
感觉到一道视线不怀好意,张氏一看,见是朱高煦要杀人的目光,她忙讪讪一笑,朱高煦缓缓地移开了目光,双手紧握成拳,克制住了一耳光扇死这女人的冲动。
江保小跑着要去请太医,朱高燨止住了,“就呛了而已!”
他朝吓得瑟瑟发抖的朱允熥招手,“你接着说吧,我没事了!”
朱棣狠狠地瞪了朱允熥一眼,“这都是什么场合,言行举止如此轻佻!“
朱允熥忙拼命磕头,“皇上,臣有罪!”
朱棣还要呵斥,朱高燨已经忙扯了他爹一把,问道,“你说你母亲和大哥死得不明不白,这事,怎么之前没有听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
朱允熥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臣先是听应天府里的人都在议论,后来臣进宫问了朱允炆,他没有说话,臣就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正好,臣身边有位忠仆,原先是服侍那贱人的一个丫鬟,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在路上差点被盗匪杀了,是他救了那丫鬟,为了躲避那贱人的迫害,他们东躲西藏,这些年提心吊胆。前不久,这事儿吹出风来后,他就向臣求救,说又有人要杀他!“
朱高燨朝江保看了一眼,江保点点头,他对朱棣道,“爹,看来,那丫鬟应当是个知情者,不如,让人去查查,儿子觉着,无风不起浪,兴许其中真有隐情呢?”
朱棣气得浑身发抖,兀自克制自己,“想大哥英明一世之人,若这事是真的,不知大哥九泉之下会做何想?”
朱棣心里其实欢喜不已,若吕氏果真是这么歹毒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太孙,先害死了常氏,后又要了朱雄英的命,自己夺了这皇位,将来九泉之下,爹和大哥看到了自己,也要夸自己一句吧!
朱棣正要说,这件事让锦衣卫去查个明白,朱高燨已经在旁边道,“爹,这件事,儿子以为,交给谷王叔,命谷王叔查个水落石出!”
谷王朱穗听得懵了,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何要让他去查?
朱棣一听,便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若让锦衣卫查,哪怕是真的,最后在文人百姓的眼里,也成了假的,可若是让谷王去查,谷王属于宗室,与懿文太子是兄弟,与他朱棣也是兄弟,属于中立。
想到这里,朱棣道,“就由谷王和方孝孺一起查明真相!”
方孝孺到了北京,他远远看到北京城周围,到处都是拖拉机在犁地,还有用拖拉机拉谷物的,他看到老百姓们从地里扯起一根一根的藤蔓,藤蔓下挂着或成人拳头般大小,或碗口大,或婴儿拳头大小的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