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垂首道:“不过是儿臣一眼万年,衷情于他,才万死不辞请父皇赐儿臣一个机会,若是结果令儿臣死心,定当另嫁,不再执着于他,至于秦风,本就是受我连累入选。”
元帝看她显出女儿情长,心中不忍:“罢了,他要是真能闯到最后,也非寻常人物,也配得上你,如今首轮下来,他倒不是末流,刚才听侍卫回禀,为人处世还算稳重,且看吧。”
“儿臣多谢父皇。”萧令瑶忙叩首,起身后将血燕盏端到元帝面前:“父皇,母后已经享用过了,父皇也品尝品尝,用的可是新近入贡的血燕。”
那洪公公立刻上前,取出一枚银针欲要试毒,元帝面露愠色,一摆手,洪公公悻然后退。
萧令瑶双目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随即钻进元帝的怀里:“父皇虽疼爱儿臣,但儿臣岂敢让父皇冒险,洪公公,还不过来?”
洪公公赶紧上前,用银针刺入血燕盏中,只见针尖依旧锃亮,陪笑道:“殿下用来侍奉陛下的血燕,定当是安全无虞。”
“就你会说话。”元帝欣慰地接过血燕盏,一勺一勺地用起来,想到称病的皇后,心中不悦道:“你母后情况如何?”
“母后的头疾乃是顽疾,不时发作,太医院诸名医都束手无策,依儿臣见,大可以在民间获寻名医,或有一线希望。”萧令瑶叹道:“儿臣只盼母后康健,愿重金在民间悬赏。”
元帝却摆手道:“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民间那帮郎中又有何良计,你母后自有刘太医照管,那也是她最放心的人,眼下为你觅得如意郎君最重要。”
萧令瑶面上不显,心中却冷笑一声,帝后情深?哪门子帝后深情,皇后生病,丈夫却不闻不问,也不知道皇后知道作何感想。
“多谢父皇疼爱。”萧令瑶突咬樱唇,试探道:“未知儿臣是否可去别院……”
不等她把话说完,元帝砰地将手中的血燕盏置于桌上,不悦道:“你今日已在甄选现场一睹十位郎君模样,毕竟是待嫁之身,岂可再去别院探视,有损你皇家公主之威严。”
“父皇恕罪,儿臣只是一时兴起!”萧令瑶连忙跪地:“儿臣不敢。”
元帝一口气血涌上心头,纵然是皇帝,一想到女儿即将出嫁,也是一阵惆怅:“罢了,你且回宫好生歇息,下次甄选时切不可胡来,退下吧。”
“谨遵父皇圣令,儿臣先行告退。”
萧令瑶从御书房出来,不见脸上的恳切神色,一对眸孔深幽不可见底,她缓缓地走远,那曹景公公已等候她多时,立刻迎过来,跟在她身后,主仆一时间无话。
待走远一些,曹景方才低声说道:“左平道似已知晓赵伦入选内情,今日故意当众挑衅,幸而赵伦未上这贼人的当,小施惩戒,至于秦郎中,无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