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耻樊广孝语气缓和道:“我知道你是怕这次出征死在外面,让子朱棣表现平静道:“马上天子死社稷,理所应当,后世儿孙就算不耻于我,至少也得留三分敬意,我死是小事,误国是大,大明国运正隆,太子多病,他还那么年轻,等着一展抱负,我不能因为我战败,而对他有丝毫影响。”
姚广孝大赞道:“就凭你这一句,大明至少可以昌盛百年!”
朱棣失笑道:“这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夸他!~”
姚广孝正色道:“你不要有那么多担忧,就算你战死在沙场上大明子孙又岂能不为你报仇!”
一身劲装的朱睢基走进来,行礼道:“皇爷爷,国师的车架已经准备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
姚广孝呵呵笑了几声。
朱棣还想若老和尚的话,心不在焉叮嘱道:“沿途不要惊动地方官员,你要看看民生,了解百姓疾苦,到了顺天到处看看,在昌平、房山一带给国师修建一座寺庙,牌匾我已经写好了,国师的行止由他自己定,你只管听命就是!
朱昨基道:“孙儿遵命。”
朱棣轻叹道:“去吧!”
姚广孝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手里摄着念珠轻轻颤抖,最终还
是转身双手合十道:“皇帝,那我就去了,你保重。”
朱棣嘴角动了动,还没开口眼眶就要发红,竭力忍耐着,心绪
难以平静,看着老友真的转身离开,站起来开口叫道:“老和尚
你是上西天哪?还是下地狒?”
姚广孝站若哼哼笑了,转身承诺道:“我当然是下地狱!我不下地狱,谁到下面去救你们哪?”
朱棣思绪一下子回到靖难的那一天,那么多老兄弟敌血为盟,他还是那个英姿风发的燕王,连说了两个好道:“这样我就安心了,我们还会很快再见的!”
姚广孝哈哈大笑离去。
朱基愣愣看着,刚才听爷爷叮嘱为师父选一个好庙,怎么转眼就永别了呢?
姚广孝路过朱昨基旁边,笑着道:“傻孩子,为师该上路了!”
朱鹏基立即悲伤起来,不解道:“师父,你身体还这么好,何
必呢”
姚广孝语重心长道:“为师有为师的缘法,你有你的缘法,求得自在即是解脱,又何必执着于活着或死了呢,只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为师要寻找师门真谛,不能留下来陪你了,你要多多保重才是啊。”
朱单基很难过,这几天太子梦、爷爷,还有师父,几个对他好的长辈全都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他们好像预感到
自己时间不多了。
姚广孝赏许道:“孩子,你不要难过,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无论是他帝王还是走卒,最终都要面对死亡,我的人生已经够精彩了,你要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啊。
“是,师父!”
朱瞻基扶着姚广孝,虽然师父身体看起来很健硕,能跑能跳还
能走单绳,但他还是想扶这最后一次。
姚广孝没有拒绝,笑呵呵上了马车
“驾!”
朱瞻基让马跑起来,回头看了眼鸡鸣寺,整个寺院都是师父的镀金的佛像,珍贵的经书,御赐袈裟,金仗可是师父走的时候,只穿了一件黑布衣,只带了一串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