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瞟了一眼另一边的唐昕,再次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鬼迷心窍,一门心思迷上了那个姓唐的。但你得想一想:论家世、论财富、论社会地位、论文化水平、论素质修养,他哪一点比得上赵攀?不错,他确实帮助过我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得上我们全家的恩人。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五绝不允许牺牲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去报恩。他的恩情,我们一定要报,但得用另外的方式。比如,你嫁入赵家后,钱就不是问题了。到时候,你可以多送他一些钱,几百万上千万都可以,只要他满意就行。我觉得,那样的报恩方式,才是最妥当的。”
陈韵菡又羞又气,涨红了脸低声争辩道:“妈,我什么时候说过找唐昕做男朋友是为了报恩了?我再跟你强调一次:我喜欢他,爱他,绝不是因为他对我家有恩!另外,我也很讨厌赵攀,尤其讨厌他那个势利庸俗、粗莽无理的父亲。即使我没遇到唐昕,也绝对不会嫁入赵家!”
她刚说到这里,一个中年男子从展厅门口快步走过来,板着脸问艾丽珍:“艾老师,赵董事长让我再来问你一次:刚刚他向你们提出的要求,你和令爱考虑得怎么样?”
陈韵菡柳眉一竖,叱道:“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回去告诉赵友功:画展我们不办了,让他尽早死了那份心。”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说:“不办了?你说得倒轻巧。为了布置这个画展,我们公司前前后后已经花费了三四万元,另外还给你们做了前期的推广和宣传,也花费了一两万。你们不办也可以,先将我们公司花费的这些钱交来,另外再赔偿一笔场地空置费,你们就可以撤走。否则的话,我们就将展厅的那些画扣下来,变卖以后抵充你们欠我们的费用。”
艾丽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传达的是赵友功的意思,又气又急,狠狠地瞪了陈韵菡一眼,陪笑对那个中年男子说:“吴经理,我女儿年轻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这画展我们还是会办下去的,麻烦你去跟赵董事长解释一下,就说我会好好劝劝我女儿,争取让她回心转意,请他耐心等一段时间。”
此时,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唐昕忽然走上来,对艾丽珍说:“阿姨,你何必如此低三下四求他们?不就是租个场地办画展吗?你现在就去跟文达集团签订租赁合同,他们要多少租金、多少场地布置费和宣传推广费,你都给他们。如果你怕担风险,这些钱我给你出。”
陈韵菡见唐昕忽然挺身而出,自愿为母亲承担风险,心下既感动又甜蜜,忙附和道:“妈,唐昕说得对,不就是租赁个场地办画展吗?咱们不受他们的胁迫,一切按照生意规矩办事,不占他们半分便宜。我卡上还有十多万元,你现在就跟文达集团签订租赁合同,所有的费用都由我出。”
那个吴经理冷笑一声说:“好,有志气!那就按陈小姐的意见办,我们现在去签订租赁合同!”
艾丽珍见吴经理步步紧逼,面子上也挂不住了,有点愠怒地说:“吴经理,有句俗话叫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我虽然有求于贵公司,却也不是来讨气受的。你们既然已经布置好展厅,那行,我们就把展厅租下来。要多少钱,我们一分不少你们的。另外,请你转告赵攀: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他这个学生,以后也请他不要再上我陈家的门!他送给我的那幅画,明天我也会还给他。不欠他们赵家一分钱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