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完全不赞同田丰的说服,摇了摇头说道:
“不然,鲜卑马弓过软,仅能射百步而已,我军穿戴扎甲,鲜卑马弓只能在五六十步的地方对我军造成杀伤。我军长弓硬弩,再加之鲜卑人无甲,多穿兽皮,足以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射杀敌军。我军可效仿麴义射白马义从之法,盾后伏弩,射杀鲜卑军。”
田丰继续与田豫辩驳,说是即便能在弓弩上赚便宜,能击败鲜卑人,我军也无法追上逃走的鲜卑人。鲜卑人机动性太强,四处袭击骚扰,我军无法在各个方向围追堵截等等。
刘和心底里是倾向于田豫的对敌方式的,想尽可能的多杀伤些鲜卑人,一劳永逸解决鲜卑问题,才能保护代郡百姓的。
但刘和也没想出什么能将鲜卑人一举歼灭,或者追上鲜卑人的办法。
若是正面对敌,最有可能的,是成功伏击一次鲜卑部队,射杀千余名鲜卑骑兵而已。
再然后,估计就是鲜卑人轻松撤退,四处劫掠百姓了。
刘和正头疼不知该如何选择之时,郭嘉忽然笑了。
如此严肃的军事会议,郭嘉竟然无故发笑,刘和很是不解。
刘和询问郭嘉为何发笑,郭嘉盯着桌子上的地形图说道:
“我军并非打不过鲜卑人,只是不能限制其骑兵的速度优势罢了,但若将其骑兵限制住,无法撤退,那我军便可一举击溃鲜卑部队了。”
限制住鲜卑部队,让其正面与刘和军对攻,然后在鲜卑人溃败的时候,追击上鲜卑人,歼灭其骑兵队伍,这正是刘和想要看到的结果。
刘和赶忙询问郭嘉该如何限制鲜卑骑兵,郭嘉笑着说道:
“主公,界桥之战,麴义灭白马义从,最为关键的是什么?”
刘和有些蒙圈,不知道郭嘉为何那么问,便随口说道:
“那当然是弩伏盾后,出其不意了。”
郭嘉摇摇头。
被郭嘉否决,刘和再次说道:
“兵卒悍勇,寸步不退?”
郭嘉哈哈一笑,摇着头说道:
“非也,非也,这些只是击败白马义从的基础,却不是歼灭白马义从的条件。”
刘和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若是白马义从遭受到了弩兵的射击,白马义从肯定会掉头撤退,那样即便被弩兵伏击,也仅仅会损失几百人,不会损失大半的。
白马义从之所以被射杀大半,正是因为当时天晴,地面泥泞,白马义从来不及撤退,导致被射杀近两千人的。
地面泥泞?刘和忽然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奉孝,你是说白马义从陷入泥潭,限制了骑兵的行动?”
郭嘉微笑着点头:
“主公真是才思敏捷,这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刘和被郭嘉一顿马屁,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不过笑意转瞬消失,又是一脸的凝重:
“但如今这天气,别说下雪了,连雨水也没有多少啊,没有泥泞之地,又该如何限制鲜卑骑兵的行动呢?”
现在才十一月,天气干燥,还没到下雪的时候。
郭嘉笑了笑,用手指着地形图上的一条河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