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波尔副官打发了令人厌恶的奥地利信使后,一副富丽堂皇打扮的奥兰治亲王便走出大门。
刚一登上金色的四轮大马车,他就急不可待的催促着马车夫,让后者一路向西,前往两英里外,一个叫埃皮里的小村庄。
由于是在战争期间,处于安全上的考虑,卫队长还是劝说奥兰治亲王威廉五世,将保护大马车的骑兵队,从原有的6名增加到26名。而在海牙期间,这位荷兰执政官身边,最多只有两名贴身护卫。
哪怕是坐在摇晃不定的马车厢里,荷兰亲王依然拿出一面小镜子,反反复复的,欣赏着自己的美丽尊荣。
上衣是一件带翻边的猩红色衣服,缝线的地方都有一道棕榈叶状金色宽边,里面衬衣也具有花边绶带;至于老师布伦瑞克公爵赠送自己的宝剑,用一条绣得十分华丽的狭窄肩带,斜挂着。
因为要去迎接法国女贵族,荷兰亲王精心选择了一顶波旁时代的法兰西式的阔边帽,帽顶还飘着一支装扮成白色鸢尾花的羽毛。
半小时后,埃皮里村出现于视野中。在村子周围生长着一大片茂密森林,主要是优雅的山毛榉树,以及巨大的红杉树。
进入村子里前,威廉五世让卫队中的大部分,守在村口的树林边,他本人仅带两名骑兵跟随大马车,前往索菲亚女贵族的庄园。
这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庄园,从院落内外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这与15世纪以来,数百年的历史沉淀分不开。
在广场的经典喷水池下了车,因荷尔蒙不停暴涨的威廉五世,便一头朝着屋子里乱闯,全然忘记了依照贵族礼仪,先看看周边的情况。
那是索菲亚及其家人,都没出来迎接一位高贵的荷兰亲王。至于广场上的仆役们一个个孔武有力,体格健壮,而且还相貌不善,都能去军队充当掷弹兵了。
“该死的!”卫队长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边抽出马刀,一边想着给威廉五世示警。
然而,等到恪尽职守的卫队长再度抬头时,却发现马车夫和另一名骑兵,已经举起了双手。再一看,那是喷水池广场的十多名“仆役”手中多了一两支燧发短枪,齐齐瞄准了他们三人。
卫队长哀叹一声之后,随即将自己的马刀和短枪丢到地面,乖乖的下马,束手就擒。
在庄园的大客厅里,精虫上头的威廉五世也最终发现了异样,因为美貌可爱的索菲亚夫人一直没有出现,却发现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法军少校就坐于大厅的沙发上,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察觉到危险,荷兰亲王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转身就跑,而是好一阵的惊声尖叫。
“我的卫兵呢?快来人啊,救命了!”
“真T妈像个娘们,你叫破嗓子都没人来救你了。”
坐在沙发上的法军少校,显然厌恶男人的这种哀嚎声,于是他骂骂咧咧的,掏出一把上过膛的短枪对着威廉五世,后者这才老实下来。
在法国人枪口的威胁下,威廉五世慢慢的,挪到少校对面的靠背椅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座了下来。
“你,你,你是谁?”
“你,你想干什么?”
“是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战战兢兢地威廉五世,本能的发出灵魂三问。
“你闭嘴!你的卫兵们,包括村口的那一批都被我的人绑到酒窖。放心吧,现在他们都还活着。至于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那位面相很不友善的法军少校,继续说道:“接下来,你听我说,如果同意就点头;倘若不同意的话,可以直接摇头。嗯,那时我就会送你和你的卫队,每人一颗子弹。听懂了吗?”
威廉五世想着起身反对,但立刻记忆野蛮人之前的警告,他急忙一屁股重新坐下,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我是法军情报部的布鲁斯少校,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二名高级别战俘,至于第一位,那是英国王子约克公爵。如果你能主动配合的话,我们将效仿约克公爵,以战俘待遇将你交换到联军中。”
约克公爵通过人质交换的方式回到联军,威廉五世依然听说过,他还在背后嗤笑过那个倒霉英国王子,却不想自己重蹈覆辙,也莫名其妙的成为法军少校的监下囚。
对面的布鲁斯直言不讳的说:“我们想要你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仅有两件。第一,请摘下你身上的两件信物,我相信亲王夫人会以匹配你的身价,出让一大笔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