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雨,噼里啪啦,房屋倒塌。
前往灾区的路上。
距离灾区越近,雨势越大。
太子朱文奎代天巡视,同行的有吏部尚书李飘摇,户部左侍郎闫争,工部左侍郎冯琪,太医院、禁军两个千户,锦衣卫指挥同知等等。
临行前。
父皇曾特谕。“太子如朕亲临,胆敢忤逆者,斩!”
至于想要劝解太子不可轻易出京的御史,在父皇的目光下,未敢踏出一步。
浩荡的队伍,连绵不绝。
沿途经过村庄时,倒塌的房屋比比皆是。
不时能看到,百姓有序的跟在官府,或者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身后,向地势较高的地方迁移。
两支队伍一来一往,互不干扰。
隐藏在太子队伍里的朱文宝,瞧得真切。
撤离的队伍,老弱妇幼坐牛车驴车走在队伍中间,前后打头和垫后的都是各村的青壮。
几位有功底在身的或者上了年纪却腿脚利索男人,不时的忙前顾后。
安抚和帮助他人。
都是一个村子,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往上翻三代说不定还是一个枝儿。
百姓刻在内心的朴实无华,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别管咱了,咱个老不死的,还能掉队不成。”耄耋老人,拄起拐杖敲了敲孙儿腿。“去看看你三叔公去,他爹在边疆卫效力十几年了,常年驻守边疆,留下他们娘俩无依无靠也怪可怜的。”
“爹,你放心吧,咱们里长早想到了,已经安排李家嫂子和王家嫂子同车,专门照顾呢。”
“那还好,那还好。人家男人戍边,咱们左邻右舍,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耄耋老人不断点头。“对了,平常的时候也多多帮衬帮衬知道不,你不方便可以让你媳妇去。人老了,最是见不得这些。”
“爹,你就放心吧,早安排了。还有啊,你可不老,这可是知县大人说的。”汉子搀扶起老人。“而且,年前知县大人可是亲自应承下了,今年送的酒、肉、米翻倍呢。”
“翻倍?可不行,可不行,米帛是给无儿无女的贫困户或者孤寡老人的,咱有手有脚,有家有业。而且今年又是灾年,不可行,可不行。”
“爹,你忘了。你都九十了,按大明律理应~”
“理应个屁!你爹是仗着年轻时练过武有功底,活了大岁数。还拼着命给你们兄弟俩攒下了点家底,老了不指望你两个养?让你老子指望国家养?你老子无功无名的可不想死后让人寒碜。”
耄耋老人,指指身后的村落。
“再说了,大明危难之际,从未忘记咱们平头百姓,你还理应什么理应。”
“爹,你不也是跟在~”
“闭嘴!”
朱文宝正听得上瘾。
一骑高头大马的身形,挡住了朱文宝的视线。
朱文宝瞧了一眼,赶紧低头。
“老~卑职,参见太子。”
“堂堂的楚王,怎么演起了明末一小兵?”
原来是朱文宝,偷偷换了禁军的盔甲,藏于禁军之中。
“额~卑~”
“行啦,小九,别装了。”太子朱文奎翻身下马。“父皇应允了,否则你以为你能混进规矩森严的禁军。”
“还有你看看,你身后是谁。”
朱文宝闻言,向后看去。
“侯毅!!!”朱文宝难以置信。“你怎么在这?”
侯毅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