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光旁落到侧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斑驳的头鍪上时,这点屈辱又被莫名的满足和骄傲取而代之了。
她已经得到的男人,可曾经是梁宁的未婚夫啊!
……
“呕!”
傅真在房里吐了一地。
丫鬟们在后头围了一圈,紫嫣递帕子,碧玺端着茶,一个个着急得不行:“还在吃药,大夫都交代了不能沾酒,怎么就忘了呢?如意这蹄子也是,怎么由着姑娘胡来!”
小丫鬟在旁边瑟瑟发抖。
傅真等气息稍平,漱完口后坐直:“我哪知道这么厉害?我不过昨夜里吃了碗酒酿丸子,又没喝酒,竟也这样了!
“你们都别骂她,她也不知道!”
“姑娘就会开脱!也不想想,前面可都病了十几年呢,这身子哪扛得住?——快喝点粥垫垫胃,然后换衣裳吧,不是说还约了人在咱们铺子里说事么,时辰已经不早了。”
紫嫣一面拿过梳子来给她梳头,一面交代碧玺去给她备衣裳。
天色已交午时。
这几日程持礼光明正大在宁家出入了,可宁家没有成年男子,像程持礼这样的少年长来长往,总归引人注目,暂且不过是权宜之计,还得思谋个良策解决才好。
好在宁夫人并不反对,每次程持礼来了,她甚至都还会亲自交代厨下如何备菜。
那日母女俩中断了的话题一直都没有再继续,但宁夫人好像忘记了这回事,每天早上一起早饭时,她的情绪一如既往。
关于傅真改姓,一直也没法落实。
昨夜傅真与苏幸儿已经悄悄见了一面,苏幸儿的意思是要赶紧想个正当的理由,让苏宁两家光明正大的往来。
傅真回来想了大半夜,有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半夜让守夜的小丫鬟煮了碗酒酿丸子当夜宵,反倒暴露了自己这沾不得酒的体质。
今日约的是梁郴梁郅,说好在宁夫人的玉器铺见面。
因为昨夜听苏幸儿说裴瞻查出了一点匕首的线索,梁郴正准备接手去探访那两个前朝的史官,傅真却想先见一见梁郴。
自他知情后姑侄俩之间还没正式见过面的。
她这边预备赴约的时候,裴瞻却到了梁家。
兄弟俩开门一见他杵在门口,不约而同地愣了愣:“这么巧?”
裴瞻道:“你们是不是去见她?”
兄弟俩心里有鬼,当下警惕:“不知你说的是哪个她?”
裴瞻斜眼:“傅小姐。傅真。难道,还有别的人?”
梁郅暗地里松了口气:“是是是!我们就是去见傅小姐!
“不过你眼圈怎么这么重?嗓子为什么这么哑?……
“还有,怎么看着你好像还瘦了点?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裴瞻收回目光望着街头:“你们走不走?”
傅真今日并没有邀他,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可能会邀一个不知情的裴瞻,但此时他竟然提出要去,好像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因为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梁郴和他裴瞻在负责的。
“走吧!”
梁郴没再说二话,拍了拍梁郅的肩膀就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