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岩井英一和雷登远去的背影,程海挠了挠头:“子悦小姐,刚才那金发碧眼的男人叽里呱啦的说什么?”
“走吧,先去病房。”赵子悦帮着护士们一起推着手术床去了走廊尽头的病房里,只留下程海还在猜测刚才雷登说的什么意思......
深夜,上海西郊民宅内。
“张板子,谁叫你私自行动的!?”那个年纪稍长身穿深色长袍的男子显然是这群人的头。
“郑哥,我......”那叫张板子的年轻男子正是今晚刺杀岩井英一的那个人。
“郑政委,我劝他不听,还把我给绑住不让我给您报信。”身边一个年纪约摸十五六岁的男孩嘟起了嘴,那小委屈的样子活像个小媳妇似的。
“小马,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一旁的另一个男子扯住那个叫小马的男孩。
“好了!这次是我一个人的主意,郑政委,你该打该杀我张板儿认了!”那张板儿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郑政委眉头一紧,一个探手就将眼前这个梗着脖子的张板儿的头压在面前的四方木桌上:“你知不知如果那里面有我们自己的同志!好不容易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他如果有半点闪失,莫说你死一百次都不够,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再加上我自己都没他一个人重要,你明不明白!”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静了下来......
就连一直被郑政委压在四方桌的张板儿也双眼一滞:“郑政委,你杀了我吧~”
“杀你?你想多了,你们在坐的各位今晚必须马上离开上海,船已准备好了。”郑政委下这样的命令也是无奈:“这是为了保护那位潜伏在敌人的同志,我请示了上级,上级的安排,请大家马上稍事整理,一刻钟后出发。”
“这怎么成?我们刚适应上海的工作,就这样撤离......”
“别说了,一切行动听指挥,既然我们违反了规定,岩井英一又没有刺杀成功,我们自当听郑政委的。”
......
“只剩下七分钟了,你们确定还要在这里磨时间吗?”郑政委这时才松了压住张板儿头颈的手:“你有什么要整理的,赶紧的!”
张板儿看了郑政委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里屋整理自己的东西......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进了病房靠窗的病床上,徐来这才睁开了眼睛。
昨日他昏睡了一晚上,赵子悦一直守在床头,她现在头挨着病床的边边睡着了,一点也没发觉病床上的徐来已经苏醒。
徐来看着她熟睡时微微上翘的黑色睫毛,心中一暖,嘴角也不由得向上扬了扬.......
他想起来走走,可又怕惊醒了熟睡的赵子悦,只好忍着不动,支起了上半身,半躺在床上,偏头看着窗外阳光......
“你醒了?”赵子悦感觉有人盯着她看,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来。
“你昨夜陪了我一晚,快点回去休息吧。”徐来这才抽出被她压住的大腿,坐在床沿准备穿着拖鞋去洗手间,谁知刚站起来,脑袋就有一阵眩晕感迫使他不得不又坐了下来。
见他一脸的难堪,赵子悦马上知道他这是急着去干什么,俏脸一红,就去了洗手间拿了小夜壶进来:“医生说你现在要卧床休息,喏,拿着~”
徐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勉强地接过她手中的小夜壶:“你,你还是先出去吧。”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好意思,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女朋友。”赵子悦说完便去了病房外面守着。
这女人!算了,自己现在没力气跟她掰扯,先解决眼下的“难题”再说。
等他刚“解决”完自己的“憋屈”,赵子悦便进来了,伸手拿过他刚用过的夜壶:“你伤势很重,等下还要输液。”
看着她拿着夜壶去了洗手间,徐来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插着的输液管子的,挪了挪床上的枕头,还是慢慢地躺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