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
曾有才沉吟许久后,已是考虑清楚了。
他苦笑道:“在下的确知晓一些贼营之事,但贵军若是反攻入城,在下哪还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曾捕头,你莫不是想岔了?”
唐世勋故作好笑地指了指他,揶揄道:“若你不说,还想见到几个时辰后的日出?”
“壮士,在下并非此意。”
曾有才连忙摇了摇头,低声道:“人嘛,不都得多做些打算?在下是想投奔贵军。”
唐世勋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屑之色,淡然道:“曾捕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投不投军的与我无关,我吃的是王爷家的饭,用的,自然是他老人家给的好处!”
说罢,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王府金锭摆在桌上,接着是第二锭,第三锭……
十锭金锭,在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条直线。
“嘶!”
曾有才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眼珠子仿佛都要突出来一般。
一看那金锭的形制和成色,他已是不自禁地轻咽着唾沫。
唐世勋并未理会曾有才的神色,淡然笑道:“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下回,咱们还能合作更大的事。”
他轻轻地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傲然道:“这等黄白之物,在下自然不缺!”
‘咕噜!’
曾有才的喉咙不由自主地蠕动着。
他忙不迭地点头讪笑道:“没错没错!一回生二回熟嘛!呵呵!”
然而,紧接着他又警惕地说道:“兄弟你虽是摆了这等好物在桌上,但若是在下说了后你却反悔,在下岂不是同样见不着日出?”
“笑话!老子可是那等言而无信的小人?”
唐世勋不禁白了他一眼,淡然道:“何况,接下去的日子里,在下还有许多事要麻烦你配合,哪会做这等杀鸡取卵的蠢事?”
说罢,他亲自将桌上的金锭全塞入曾有才的衣襟内,又看了眼天井里躺着的于威等人,沉声道:“莫要再耽搁!”
曾有才轻嗯了一声,将县城内和城西门外贼营的士兵人数、老贼人数与大致的坐落位置等等,和盘托出。
唐世勋仔细听着,在心里头默默分析,并提出了几个关键的疑问点。
遗憾的是,曾有才没去过贼营的军械库,对城墙上的情况也不清楚。
半个时辰后,谈话结束。
‘吱嘎!’
一间厢房门打开,一个瘦小的蒙面男子走到正堂,他对唐世勋拱手施礼道:“大人,那管家招了!”
“嗯。”
唐世勋微微颔首,示意这人退下。
他站起身来凑到曾有才耳边低声道:“曾捕头,那陈副捕头偷了张二爷家不少东西,如今都藏在他的姘头家!你且在此歇息一阵子,过些时候再离去。”
说罢,他对着曾有才的后颈猛地一击。
随后他为昏过去的曾有才解绑,并将其拖去天井摆在于威身旁。
唐世勋拍了拍于威的肩膀,示意于威继续躺着歇息,而他从口中发出了‘啾啾’两声。
两间厢房立时打开,岳三水、岳老财、四麻儿和薛正走了出来,再加上天井中的丁迁,五人跟着唐世勋一同离去。
丑时过半。
唐世勋等六人离开城西的陈家巷后,潜行至城南的裕丰巷,此时的巷内已是恢复了宁静。
他们从张宅与孙宅之间的过道,翻进了张宅的中庭。
正所谓灯下黑,张宅的家丁们皆警惕地在前院和后院巡视,又有陈劲真亲自带着几个捕快在前院坐镇,却没人守在中庭。
而张宅的家犬,早在孙宅失火时就已经被丁迁给放倒了。
唐世勋等人潜入张宅中庭后,按着那张耀武的管家所招供的,在地窖中挖出了三箱藏银和一小箱的黄金。
计有白银三千两,黄金二百两。
其实,唐世勋知道以张耀武的家族底蕴,不可能才藏着这么点儿金银。
但张耀武不说,唐世勋也没让岳三水等人对张耀武大刑伺候,因为他可不是要杀了张耀武。